小王爺 (十五)
第十五回 加官晉爵
我本來還在擔心自己會被灌醉，但顯然是我太杞人憂天了。
這具身體是東方晏書，不是倪楚心，對於酒精的耐受性本就不同，酒雖然不好喝，但我絲毫沒有感受到疲倦或是暈眩，每一位大臣來敬酒，我都可以回敬一杯，這一來二往，我已經回敬了三十七位大臣，而且只感到身體有些熱而已，意識還非常清楚。
皇上和恭鈞王也是喝得很開懷，皇上看著我來者不拒，喝酒喝得大氣而沉穩，不免有些慨歎「當初父王要你娶妾你不肯，而且當初一直沒有兒子，朕都替你著急，還好老天終於送給你一個兒子，只可惜仍是帶走了你的妻子。」
恭鈞王聞言苦笑「此子得來不易，但終究太過脆弱，還是搬不上檯面的。」
皇上哈哈大笑「聖弟，此言差矣，朕瞧著書兒頗有大將之風，是朕那幾個兒子比不上的。」
恭鈞王與皇帝雖然手足情深，皇上此言沒有特別意思，但有心人聽到或許會大作文章，若是東方晏書將皇子的風頭都蓋過，這成何體統，被人說是別有居心，想謀朝篡位都有可能，細思極恐，恭鈞王立即站起身拱手道「皇兄，書兒就是凡人罷了，怎麼能與皇兄那幾位龍子堪比，這可折煞弟弟了！」
皇上見到恭鈞王反應這麼大，仍是哈哈大笑「別緊張！朕可以懷疑任何人的居心，」但絕對不會懷疑到你身上，當時父王最疼你，也早想立你為太子，你卻當著朕與父王的面，要父王將皇位交由朕繼承，你若真貪圖這皇位，何需如此，是吧？」
恭鈞王乾笑幾聲，當年他不是不想繼承，而是那年他強把女兒變成兒子養，為了怕被人發現東方晏書的真實身分，不得不隱忍所有一切，只希望越低調越好，故就連最親近的皇帝哥哥，都不知道東方晏書的女兒身。
我雖然有了非常人的能力，但還不太會使用，不過五官的感識還是很驚人的，儘管我再與大臣們敬酒，但皇帝與恭鈞王的對話，我卻是一字不漏地聽完，只聽聽皇帝又開始開心的向恭鈞王說道「朕上次見到書兒的武藝非常精湛，將來可替瞾國平定邊疆，朕有意提拔書兒。」
恭鈞王臉色一變，這明擺著要開始讓書兒參與朝政，頓時苦笑道「書兒自小少進宮中，對於從政也胸無大志，怕會誤了皇兄的大事，還請皇兄三思。」
皇上露出笑容，淡然地說「朝中多有大臣，說恭鈞王有謀逆之心，試問一個有謀逆之心的人，會這樣百般阻止自己的兒子入朝為官嗎？」皇帝不置可否地哼笑「朕今日看到聖弟的心意，更要重用書兒，讓那些想要間離朕與聖弟手足情誼的大臣們看看！他們的思想究竟有多迂腐！」
「皇兄！別啊！」恭鈞王這下真的急了，不僅恭鈞王急了，我自己也急了，我可不想入朝當官，變成活靶子啊！宮廷劇看了那麼多也不是看假的！
皇上舉手制止恭鈞王，緩緩站起身，這時本再吃酒宴的眾人頓時安靜，雖然他們都再吃著婚宴，但時刻注意皇上這邊的動靜，頓時現場鴉雀無聲。
皇上看著眼前的眾人，沉聲說道「東方晏書前來聽旨。」
我就算百般不願，也只能將酒杯放下，速速來到皇帝面前俯身跪下，眾人也不解皇帝此番用意，但皇帝的心思又是誰能猜透的了。
皇上面露微笑地望著我，對我說道「書兒文武兼具，武學造詣由為其深，朕賜妳為護國一品威武大將軍兼太師太傅，專教太子習武。」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嘩然，武官們臉色都極為凝重不悅，一個尚未上過戰場的小孩子是憑什麼本事可以得到一品大官的將軍頭銜，還不是因為是皇帝的親姪兒才能得到這份殊榮，習武之人最厭惡走後門而沒本事之人。
我倒是毫不在意其他人對我投以嫌棄的目光，畢竟這一連串長不啦嘰的稱謂我可記不住，但是教太子習武這點我還是可以的，還是倪楚心的時候就常常要幫忙老師帶學弟學妹基本功，於是我叩頭謝恩。
就這樣我只是結個婚納三房小妾，就突然被加官晉爵了，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當然有人歡喜，就有人不滿，對恭鈞王本身抱有敵意的文官們各個臉色鐵青，他們早就上書不止一次要皇帝堤防恭鈞王，皇帝這一下旨不明擺著要向著恭鈞王嗎？
武官大將則是對於絲毫沒有任何貢獻卻獲得大將軍稱位的我感到不悅到極點。
可以說皇帝的一個臨時起意，頓時把東方王爺府推上了風口浪尖，我都不禁懷疑皇帝是不是拐個彎子要毀了恭鈞王，我似乎都可以看到恭鈞王臉上那近乎有些絕望的表情。
※※
婚宴又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再皇帝起駕回宮的時候落幕。
恭鈞王在送走了皇上之後，悠悠嘆了一口深遠的氣，他看著我的眼神滿是複雜「書兒，本王沒有守護住妳，宮廷理暗鬥洶湧，本王真心不希望妳參與干戈，而且妳的真實身分要是被其他人發現，那後果真不堪設想。」
「父王，別擔憂，書兒也不是孩子了，知道孰輕孰重，既然事情都已發展成這樣，也只能接受不是嗎？」我苦笑道。
恭鈞王滿是欣慰地拍拍我的肩「只怨蒼天不讓妳生為男兒身，不然當時本王是要問鼎皇位的，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書兒今日可要記得選一位同房，這裡的書吏都會登記成冊。」
「書兒明白。」我拱手說道。
「那本王先回去，妳也早些休息，明日再談。」恭鈞王又是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看著恭鈞王的背影，不由得替這位大叔有些感傷，他本來可以當上瞾國的皇帝，卻因為膝下無子，所以不得不放棄皇位，轉而低調保護著假兒子的我。
我回到敬峰閣，此時已經寂靜無聲，只有兩三名婢女站在門口等我回來，我對著他們說道「先帶我去文夫人及武夫人的房間，之後再帶我去江夫人那裡，我今夜就夜宿凌雲殿。」
「是！」婢女低聲應和後就帶領我前去。
這些廂房的名字都是王爺親自提筆寫的，耶律蘭的寢殿叫『夜蘭殿』，文彤的寢殿叫『軒文殿』，武彤的寢殿叫『源武殿』，敏兒的寢殿就是『凌雲殿』，取的兜挺好聽，果然肚子裡的墨水很多。
很快我就來到了軒文殿，我推門進去，看到端坐在床邊的文彤，有些百感交集，文彤跟武彤這兩姊妹，明知我為女兒身仍奮不顧身地願意嫁給我，其實多少內心是很感動的，所以我也告訴自己絕不能虧待了她們。
我拿起放在桌上的喜秤，那是一根由紅綢布纏繞的甘蔗，用來挑起新娘紅蓋頭的東西，我緩緩坐在文彤身邊，將紅蓋頭掀起，看到文彤的臉那刻，瞬間覺得她真的是個極美的女子，我笑笑地說「咱們來喝交杯酒。」
「好的世子。」文彤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叫錯了，立即低頭改口「夫君。」
「沒事，不用緊張。」我忍不住笑意，這女子樣樣精通，殺人都不帶眨眼的，沒想到此時卻露出女子嬌羞神態，還真可愛。
「來，我替妳斟酒。」我說完之後正要拿起酒壺倒酒，沒想到酒壺早已瞬間出現在文彤手上，讓我驚楞不已，此人不僅會瞬身術，居然連東西都可以瞬移，請問她是不是有特異功能啊！？
「夫君抱歉，這等小事讓妾身來就好了。」文彤羞紅一笑，又是瞬間將兩杯酒倒好，一杯遞到我面前，這行雲流水的操作依舊讓我非常驚艷。
改天我一定要來向這位老婆請教怎麼樣瞬間移動，說不定改天還可以變成我的保命符，我接過那杯酒與文彤進行了最後的交杯儀式，完成了整個禮儀。
「夫君，今日之後文彤只有一位丈夫，用我一生護妳周全。」文彤認真地說道。
我啞然失笑，這小妮子怎麼說反了，通常這種話不是該由老公說的嗎？算了，既然她這樣決定，我也就尊重她的決定。
「今日忙活一天，妳也累了，早日休息，我會再來看妳。」我說完之後親向文彤的小臉頰，我能感受到她突如其來的一驚，笑笑地轉身離開軒文殿。
軒文殿的旁邊就是源武殿，不得不說這設計真好，我就不用走那麼遠了，進入源武殿之後發現源武殿的室內設計其實跟軒文殿差不多，武彤也是坐在床邊等我去掀紅蓋頭。
這兩個妞都長一模一樣，其實我還沒仔細去鑑別這兩個人不同的差別，唯一可以確認的是文彤比較拘謹，我一樣用喜秤掀開了武彤的紅蓋頭，武彤不向文彤那般羞澀，而是對我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我只能說這個笑有毒，居然讓我心快速跳動了好幾下。
武彤微笑道「真不愧是夫君，沒想到妳酒量真好，婚宴那裡應該喝不少才是。」
「可不是嘛！一杯接一杯的喝！」我笑呵呵地拉起武彤的手來到桌邊，對著武彤說道「來！為夫來替妳斟酒。」
武彤倒是顯得很驚喜，她開心地說「我這輩子還沒有人替我倒過酒呢！夫君待我真好！」
「妳跟妳姐姐的反應倒是差很多。」我一邊說一邊將酒遞給武彤，武彤聽聞後只是笑道「姐姐太嚴肅了，凡事都太緊張，但也因為比較嚴謹，所以比我心細的多了。」
「妳們兩個各有各的好，我都很欣賞！來！喝酒吧！」我將右臂纏繞到武彤的右臂上。
武彤依言與我飲盡了杯中酒，我放下酒杯對武彤說「未來我還需要妳們多多關照，既然嫁給我做妻子，我自然不會虧待，妳今晚好好休息，改日我再來看妳。」說完後我便親向武彤的臉頰，姐姐有的妹妹自然也要有，這叫一個公平！
「夫君。」武彤呆呆的摸著被我親的地方，突然回過神之後說道「夫君，我知道妳今日不會住在源武殿，所以…我想送妳一份禮。」
哦？居然還有禮物，看來是我小瞧這位武彤了。
正當我準備想看看是什麼禮物時，武彤忽然張開雙臂環抱住我的脖頸，對我的唇瓣吻去。這…這個武彤…果然有毒！我就順她的意將她摟在懷裡，既然她的吻那麼生澀，那我就來教教她什麼是大人的法式舌吻。武彤一陣吃驚，身體瞬間沒了力氣，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我笑笑地放開她，她已經嬌喘到不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帶著玩味的眼神看著武彤「妳的禮物是想讓我留在妳這裡夜宿嗎？」
武彤羞紅了整張臉，立刻搖頭說道「沒有！妾身不敢！還請夫君到凌雲殿陪江姐姐，我早點休息，夫君也早點休息。」
看到武彤那張窘迫的臉，我量她也不夠那個膽子，於是笑呵呵地離開了源武殿，轉身進入凌雲殿。
敏兒意外的沒有說話，也是端坐在床邊不動，我心想這個女人怎麼會那麼乖，該不會真的入境隨俗了吧？
於是我也不說話，拿著喜秤去掀開她的紅蓋頭，頓時讓我白眼翻到天花板去，敢情這位女子是有多累，居然可以維持著端坐的坐姿睡著。
我有些粗魯的搖晃她的肩膀「欸！妳紅蓋頭都掀了！現在還要繼續睡覺嗎？」
「怪我喔！是妳太晚過來了好嗎？一整天我又累又餓，睡著一點都不奇怪！」敏兒一點形象都沒有的伸著懶腰「所以我們現在要來喝交杯酒了嗎？」
「對啊！得由妻子斟酒。」我說完後就坐在椅子上，等候敏兒服侍我，敏兒雖然感到一陣遲疑，但還是幫我倒了酒，一邊倒一邊說「奇怪，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個習俗？難不成改了？」
「呵呵！這裡的規矩都是我定的。」我笑臉咪咪的接過敏兒遞過來的酒。
敏兒頓時火冒三丈「靠！倪楚心！妳耍我！」
「欸欸欸！我們可是拜過天地的夫妻，對夫君說話怎麼那麼沒大沒小，要是被人發現妳對夫君不敬，可是要浸豬籠的喔！」我好心提醒她，千萬不要犯傻。
敏兒氣不打一處來，非常用力的勾起我的右手，還沒等我喝酒就先行將酒喝完了，隨後向趕蒼蠅那樣對我說「好了！交杯酒儀式也完成，妳可以滾了！」
我看著她那張氣紅的臉，賊笑道「真抱歉！我今日已經欽定要到妳凌雲殿過夜，快來幫我鋪床吧！我們要來洞房囉！」
「洞妳媽的頭！」敏兒隱忍自己的怒意，快速脫去自己的新娘嫁衣，只剩下內裡的白色褻衣便躺回床上「要睡不睡隨妳，我要睡覺了，妳如果敢吵我，隔天我就跟王爺鬧翻要跟妳離婚！」
我有些詫異「妳怎麼可以動不動就說要離婚，這樣不好吧？」
「不然妳還想怎樣？」敏兒側過身，支著頭瞪著我。
「也沒怎樣，就想抱著妳睡一夜，這樣可以了吧？」我無奈地看著敏兒一眼。
敏兒抝不過我，隨後哼了一聲躺下睡覺，雖然沒說話，但明顯已經同意我的要求，我褪去新郎官的衣服之後，疲備感瞬間襲來，經過這一天折騰，我真的也累了，躺上床之後，將敏兒軟綿綿的身體摟在懷中，不就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