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碎了

5/7這天中午，我的心，碎了！心碎有沒有聲音？沒有！只是一陣悶，就開始痛。

中午下班依舊急著回家熱羊奶準備餵我的兩個小可愛吃中飯，中午時分，我習慣讓迪耶跟貓咪一起在院子曬太陽，這天我心情很好，拿了兩大塊狗餅乾給迪耶吃，怕他覺得我冷落他只顧著餵貓，我把餅乾丟給他自己吃，一手拿著溫奶瓶，一手抓起嗯嗯就開始餵，喔喔繞著我喵喵叫吵著也要吃奶，我催促著嗯嗯要他快快喝。突然，聽到迪耶兇喔喔，我還輕拍了迪耶的頭一下，跟他說「不可以這樣」，接著繼續餵嗯嗯吃奶，也突然覺得怎麼沒聲音了！以為喔喔被迪耶兇，所以嚇傻了！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喔喔在地上掙扎，我嚇壞了！趕緊抱起喔喔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看傻眼，右眼整個凸起，原來迪耶咬了他一口，我趕緊衝進門準備拿車鑰匙帶喔喔去就醫，我回到院子準備抱起喔喔的時候，驚覺...已經沒救了！這一下咬得不輕，顱內出血了！左頭骨上方，因為內出血，整個腫起來，喔喔原本可愛的臉龐，此刻已經腫脹的不像話，原本的掙扎抽蓄只剩下微微地揮動著他的小手，右耳緩緩地流出鮮紅色的血液、也開始尿失禁，我哭了！這一切，不到短短的十分鐘。

 
PIC：這小傢伙的臉真的很討喜！

我抱起喔喔，眼淚滴在他逐漸失去體溫的小身體，這一切來得太快，我完全無法承受，心裡不斷地想著「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但，這是真的，並且已經發生了！嗯嗯因為還沒吃飽，喵喵叫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我暫時放下喔喔，繼續餵嗯嗯吃奶，一邊看著喔喔的遺體跟趴在一旁滿臉愧疚的迪耶。

我沒有怪迪耶咬喔喔，只是氣他怎麼可以下那麼重的手；我怪自己，高估了迪耶的脾氣與耐心；我怪自己，沒有顧好喔喔，讓他跑到正在吃餅乾的迪耶眼前；我怪自己，不應該讓還那麼幼小的他們跟迪耶玩在一起，他們都還沒有迪耶的頭大啊！

 
PIC：這張超流氓的，喜感十足。

我很難過，但我也很堅強，找了個小紙盒擺放喔喔的遺體，清理現場，稍微梳洗一下，收捨情緒，準備上班。對！我他媽居然還可以去上班，只是...整個下午眼淚不時地在眼眶裡打轉。王經理要我看開一點，或許喔喔跟我無緣，他教我去金紙店買「扣及」（台語），就是棺材內都會用一些紙錢塞放在遺體跟邊邊的那種，跟我說用「扣及」把貓包在紙盒內，找個好地方埋了！我下午請助理外出去寄信件的時候繞去金紙店幫我買一些，很準時地六點打卡下班，我拿著紙盒、扣及及小剷子出發去尋覓好地方。我決定把他埋在一條我常會經過的鄉間小路旁的荒廢田邊，這樣以後我經過都可以跟喔喔打招呼。還好泥土還算鬆軟，我拼命地挖、不斷地挖，約莫半小時，我挖好了一個頗深的長方形土坑，打開紙盒，輕輕地取出冰涼且已呈現僵硬的小喔喔，眼淚再度如雨下，用扣及鋪好盒底及前後左右，最後一次撫摸小喔喔依舊柔軟的毛，放好他後用扣及蓋上，扣上紙盒，平穩地置入我挖好的土坑，雙手將泥土輕輕帶上，希望他一切好走。

而我哭了一整晚，斷斷續續地，想到就哭。走到院子，哭！餵嗯嗯喝奶，哭！看到迪迪耶，哭！坐在椅子上，哭！看他們倆嬉戲的影片，哭！兩隻小貓，我最喜歡的就是喔喔，他的臉圓圓的，眼睛圓圓的，雖然肚子餓的時候的叫聲超大聲，但撒嬌時的ㄋㄞ聲甜得不得了！聽力超好，每當我一叫他總能迅速地跑到我跟前，比較富有冒險的精神，最先會跳、會跑，但也因為這樣總是撞到這撞到那也比較常被迪耶修理，總是一股腦的衝。相較於喔喔，嗯嗯則是臉型比較有菱有角，做事情比較謹慎小心，屬於先觀察後動作。如果這次的餅乾事件，主角換成是嗯嗯，他一定是趴著看迪耶在吃餅乾，緩緩靠近，待迪迪耶發出低吼的時候，他就落跑了！而喔喔總是先衝了再說，一股腦地往迪耶那邊衝，我知道迪耶不是有意的，當下只是喔喔猛地跑過去讓他本能地「阻止」餅乾被搶，儘管，喔喔根本吃不了他的餅乾。

 
PIC：陳喔喔的無影腳，超經典！

生命真的很脆弱，這也是我這週唯一最深刻的感想。很感慨，如果，今天是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依舊未能把小貓拉拔大，就算了！因為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我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場意外讓我的小喔喔離開了！還是這種我從來沒想過會發生的情況，真的難過得要死。只是，半年前，我才經歷過，半年後，老天爺又讓我經歷了一次。其實，還是很難過，希望自己能好好調適，讓這份哀傷慢慢沈澱，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但日子還是得過，我還有嗯嗯要照顧，今兒個餵嗯嗯吃奶的時候，我在他耳邊輕聲說，要他替喔喔繼續幸福下去，我也會好好照顧他。當然，少了喔喔，嗯嗯很寂寞，總是喵喵叫個不停。我也只能多花點時間陪嗯嗯走來走去消耗體力。而嗯嗯，現在會爬樓梯了！可以跟我一起從一樓走到二樓，但會上不會下，對於跳高高還是頗謹慎。

 
PIC：這種依偎在一起的景象，不會再有了！

娘子，我知道妳有在看，我想，我們可以的，可以走出失去喔喔的悲痛，可以好好照顧迪耶跟嗯嗯這兩個孩子。心碎了！很痛，但心是肉做的，會自己修復好起來。我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