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6-17 13:15:45小岳岳

回憶



                        (如果回憶可以走最深處,我們是不是可以放聲大哭?)

 

他如此的深信,他們都有一雙翅膀,在等待著自由的飛翔。

 

下了交流道,不知道為什麼,在車上的他突然緊張了起來,彷彿很多過去的所有往事,紛紛壓在他的胸口上,等待著被釋放。等待她的同時,他焦慮的喝了幾口水,腦袋一直再去想著什麼。也許是六年多沒有見了,在見面之前他一直去思索,原來他有這麽多的思緒想說,但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相遇前總有很多的什麼想述說,但等到見面,很多話,卻不是那麼的可以輕易說出口。

 

相遇的那一年,是在一段最空白的青春歲月中認識。那時她才剛開始任教,他們相遇在體制內的地方,她很青澀的開啟她的教學生涯,她上課的時候,儘管她熱情的想去表達教些什麼,但是他從頭到尾卻是冷漠以對。不同別人也許認同,也也許順從,他想轉身就走,但一切卻無路可逃,那時的他叛逆,那時的他憤怒的用最深沈的紅;無言的反抗著。至今回想起來,所有的一切遙遠的好像一場久違的夢境,六年了很快的六年路途上,腦中迅速的如一本書,回想起短暫青春時期的過往,也回想起這變化如梭的六年。青春就像一個動人的歌手,緩緩的從低沉到高音,但卻那麼乍然而止的結束在這世界的盡頭。

 

思緒隨著她出現而停止,她依舊沒變,在風中的她顯著還是那麼的嬌弱,那一刻他很想走出車門攙扶著她,彷彿試著去護住一朵在風中更顯嬌弱的玫瑰,他居然會多麼的深怕,會不會就那麼一個不小心的眨眼,她就會飄然的消失在風中。她帶著他走進了她所任教的地方,一切就像電影般的古老,他試著去猜想她所教學的模樣,試著回想起他們最初的時光。手裡扛著他答應為她從鳳梨伯那邊所帶來的水果,他不確定她是否吃得完,但他想在她送人之前,想讓她嘗試更多種不同甜的滋味吧。

 

也許是第一次開這麼遠的路程,也或許是許久不見,可以感覺空氣中流動著緊張,一首老歌緩緩的響起,似乎才那麼釋放了些什麼。一路上到用餐時,他們聊著過去,但沒有著墨於太多,也許是段青澀卻不是那麼想讓人輕易回想起的歲月。他很開心的跟她一路訴說當初他在旅行時所遇到的人、事、物,他在想,他是多麼的想讓她知道,這些年他所經歷過得種種回憶,她會感知到他靈魂深處那股最迫切的熱情嗎?她可以在他的眼神中明白,他這幾年跳動無疆的生命嗎?但是他想,她會懂得,他是情願如此的相信著。也聊到他們那天在東部擦身而過的巧遇,如果可以他是多麼的想帶著她,去他曾經所走過的道路,所看到過的動人景色,去試著去見證一些生命中的最美。回憶如同被風吹動的書頁,一頁、一頁快速但卻無聲的翻動著。

 

他們聊著藝術,聊著音樂,聊著這些年所改變的過往,她訝異他現在的工作,也許她懂他細膩的情感,總是會把自己赤裸裸的在這個世界中受傷,但是六年多了,還有什麼不能改變的?年少的烈焰早已在社會價值的洪流中平熄,他也早已被這個城市所改變。滄海桑田,儘管這一路走來撒血成花,但唯一沒有變得,依舊是他當初對這個世界的一些堅持吧。她說,她在她現在的教學生涯裡,找到了某種屬於她所要得,聽著她說著當初最遠想到東部去任教,搭車的時間就要八小時,坐在對面的他愣住了,儘管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嬌弱,但是她卻對這個世界有著一份屬於她自己的堅持。他在想,這個世界有時不是那麼的完美,但他們卻在這個不完美的世界裡,去試著尋找一份屬於他們自己所深深的信仰。

 

聊到了彼此對藝術的看法,他發現很多時後,他無法跟別人訴說的,卻可以自然的對她聊著起來,儘管她保守、儘管他不拘,但是在藝術深淵中的核心,不就是接受一切所有的好與壞,完美與不完美嗎?思想如同一杯氣泡水,冉冉的上揚了所有的思緒,他就像一匹被解放的野馬,思緒快速卻也激烈的跳動著,訴說著他或許永遠無法再對別人訴說的情緒。但是他相信她會懂。故事是說給懂得人聽,不是嗎?

 

    那天,也許是晚了,也也許是很多的情緒伴隨著更多的緊張,下車前,他快速簡單的介紹所有要與她分享的音樂,他是如此的深信,她會願意去聆聽,她會懂,而如果有那麼一兩首曲子,可以在某個最深的夜晚裡深深的感動著她,那他最初的借予,也就值得了。

 

    他是多麼的想跟她說一聲謝謝,謝謝她當初沒有冷漠已對的待他,謝謝她用靈魂最深處的吶喊,告知著他,儘管她無能為力,但是她懂。人生阡陌,他們彼此都不可能再回到最初,但是他很想告訴她,這些年儘管每天都在改變,但他卻一直依然記得過往。他很想大聲的告訴她,儘管當初的他是活得這麼不開心、不自然,但是他很謝謝可以在最青澀、最體制的時期遇到了她,儘管這六年多的故事,雖然稱不上是轟轟烈烈,但卻也過得精彩。現在稱不上完美,卻也不會比當初遜色,他很想要試著開口跟她述說著些什麽,但她依舊如風中一朵嬌弱的玫瑰,緩緩的消失在夜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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