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瘋狗浪

他們都知道我從不哭的，有時候還會被形容成某種冷血的動物，站在一旁，抽著煙，雙眼冷冷的看著事情發生到結束，隨後用一種理性、面無表情的姿態轉頭離開拍著肩膀，說，小事情難過什麼，之後會更好。
也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發現自己養成了那麼一個不討人喜歡的態度，還是該說樂觀？無所謂？閃過一張張早已糊成一團的臉孔，是他嗎？還是他？還是他們？我也記不得了。


或許只有他。


我敲著鍵盤，
打上曾經在好幾個安靜夜裡問過你的問題：假如我哪天死掉，你會怎樣？
你說：你是壞蟑螂，哪有可能那麼容易死。
(記得，每次身體不舒服的時候總會我這麼無聊問著。)

我還是壞蟑螂嗎？
這次你的回應不一樣了，叫我別想太多，聽醫生的話。



有時候情緒來了像一陣大浪打來，在還來不及反應的時間裡瞬間吞噬原本平靜的海岸，把所有岸上的東西拉進深淵裡頭翻攪，而我剛好就迎上這下午的那陣巨浪，情緒莫名其妙透過電子螢幕穿入腦內，整個陷入無底洞內。


「我真的不想死，我好怕。」聲音從我嘴裡穿出，接著開始大聲放哭，我想不起上次是何時。



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有如此巨大的情緒出現，夾帶著的能量像是累積好幾世代似的。他們都知道我不哭的，經歷著這一切發生，像是看著其他人一樣冷靜，打包行李，一個人進院直到離開，接受。



就這下午短短15分鐘，大浪之後又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但我突然覺得好舒服。
又回到一個平靜的海岸，和美好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