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鳴廢墟-龍之眼(短篇小文)

崎嶇陰暗的山洞裡,蜥蜴的尖眼火熱的盯著某一處瞧

[就是這裡了...]

黑龍收攏翼翅後消失在隱藏在綠色樹蔭中的黑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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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梟啼聲不斷的夜晚,被月光喧染成一片銀白色的閃亮湖下旁

黑龍與女人看著草蓆上受盡的磨難男子似乎在談論些什麼事情

[為了表示歉意,我將給予他內心一盞明燈]

在經過反覆思考後,卡斯特作出了決定

[內心的光...?!]

伊芙莉吃驚的看著黑龍

[卡斯特,你確定要獻出這樣寶貝給一個陌生男子]

伊芙莉擔憂的望著黑龍的雙眼,不捨的問道

心靈之眼是卡斯特龍型無意間修煉出的一種特殊能力

而如今這樣的寶貝要轉移給一位陌生男子...

[親愛的,你是怎麼了?你一向都樂於助人的]

伊芙莉為難的搖搖頭,默不作聲

她變了,她不再是那個慷慨助人的女醫生了

只要是扯到卡斯特的事,她的心就永遠偏移了

[我是擔心你阿,我的愛人]

清靜的藍白色湖面上倒映著愛侶們的身影,一男一女正低頭互訴著情意

[你會幫我一起訓練那小夥子的吧]

男人愛憐的問著身下小鳥依人般的可愛佳人

[如果這真是你期望的...]

依芙莉輕靠在英勇的騎士堅硬胸甲上呢喃

[可憐的瞎眼盲人呀,我有伊芙莉與外在的眼睛就已足夠了.而那人的未來卻籠罩一片烏雲之中...]

黑龍輕輕的吻著依芙莉的秀髮,一面將祝福的龍息輕輕吹往亞羅因沉睡緊閉眼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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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快的又過了一個月,剛開始意志消沉的亞羅因逐漸習慣由黑暗以及抽象感知所帶領的新世界中

雖說他失去了視覺,墮入由黑暗所形成的未知世界裡

但在伊芙莉與黑龍的耐心指引下,亞羅因卻覺得光明卻從未遠離自己

更別提內心總有奇妙的聲音出現來警告自己避開危險

雖然亞羅因不清楚那是怎麼回事

不過現在的他可以依賴手杖獨自在附近閒晃,每天他都能從森林沼澤地發現一些新體驗

[亞羅因,右邊一哩外有狀況]

心裡的聲音提醒著瞎盲的亞羅因溪水裡有動靜

水鬼群像是見著美味大餐從池水邊緣陸續上岸,四肢並用的往緩慢移動的大餐跑去

亞羅因口中念念有詞覆訟著卡斯特教他的咒語:[內在的能量阿,請你指引我心的方向阿]

一陣強風從前方送來了水鬼的魚腥臭味,風聲呼呼像是回應了亞羅因的祈求

他感到其餘知覺被激發覺醒,其餘五感放大擴散

亞羅因的瞎盲的腦海中浮現了由聽,觸,嗅,本能形成的一副抽象道路圖

他聽見被放大的水鬼腳步聲混合落葉堆融入樹林間的大約五十公尺外距離之外,突然間一股惡臭隨著心跳呼吸繁亂的黑影從右後方樹林三十公尺內緣陸續逼近.他馬上往左側方向移動,只要能夠躲回栗樹林裡,那裡有隱藏的陷阱等著這些臭傢伙

其他水鬼群緊追在後撲抓衝來,它們的聲音以及動作都被亞羅因潛藏的心靈能量放大,吸收

再一般人看似如風肆虐的鬼爪,他的身體卻及早接受來自其他感官的警告

亞羅因受過訓練的身體很快作出了反射動作

第一隻水鬼來到他的身後,朝著亞羅因後背揮出黏膩的蹼狀長爪

在左側面幾隻靠近手肘後方夾雜臭味的黑影急躁晃動著

這些日子以來,伊芙莉跟黑龍為了在這求生,在森林周圍部署了一些機關

亞羅因前傾閃過了第一隻水鬼的長爪

並跑到有作記號的樹幹旁,一舉長劍砍斷綁在樹幹上的繩索

吊在樹頭的一排帶刺木樁衝撞向後飛來,貫穿尾隨身後的幾隻水鬼暗紫色胸膛以及腦袋

接著亞羅因踢開正前方的第二道黑影,第三隻馬上往身後右後方撲襲

他的後背被抓出幾道熱燙深長的血痕,亞羅因吃痛的單腳跪倒在地

兩隻怪物見機不可失紛紛左右出爪,他咬牙挺身往後一翻,閃過了要命的毒爪襲擊

砍下兩隻水鬼各一手掌,那些氣急敗壞的怪物痛的裂嘴大叫,聲音宛如渡鴨刺耳呱噪

亞羅因將它們引領到有著其他隱藏陷阱的機關上,他大步跨過覆蓋枝葉的地洞上

那些走路不長眼的怪物們又有幾隻跌下帶有尖刺木樁的地洞裡

但這卻無阻水鬼群的數量,身後樹林間越來越多帶著臭味不懷好意的鬼影出沒在此處

亞羅因決定盡速撤退

目前先把前方擋路的傢伙們給除掉再說,內心的聲音開始指揮亞羅應該如何作戰

[後左二,前右三]

又來了五隻水鬼包圍亞羅因可脫逃的路徑,在與這些怪物於森林枝幹間周旋一陣之後

另一隻急躁的水鬼將亞羅因推倒在地,他持劍由水鬼喉間往上劃開,並順勢劈飛了它的腦袋

接著第二隻衝上前來,亞羅因以半伏姿勢用劍身擋住了揮舞的劇毒手爪

他咬牙重踢水鬼下腹,接著馬上起身轉往森林深處逃去

現在他能感到身後至少有十隻以上的水鬼們,正準備前來將他撕扯成塊

亞羅因從腰間囊袋裡摸索出伊芙莉特製煙霧彈往後方急急擲去

空氣混合粉末引起化學效應湧現出一大片濃烈白色煙塵

如同早晨濃霧的氣體迅速在森林裡瀰漫開來,這正是脫逃的好時機

煙霧本身帶有刺激物質,他停止呼吸聽見那些鬼東西正在激烈咳嗽的噪音

亞羅因飛快繞著小路前進著,最後終於順利暫時甩開那些致命的煩人怪物了

[快點,往這邊走!!]

那心靈之聲又出現了

一股清淡花香隨著微風從山的另一端夾雜出現在清新空氣之間

亞羅因靜心等著內在心靈能量的下一波指引

一陣強風吹起,樹林開始激動的搖晃枝幹發出沙沙聲響

目前進入的這片範圍的林地,聚多老樹巨大蛇狀盤根從地面陸續突起,足以牽制那些想繼續追殺亞羅因的怪物們

趴伏在地的亞羅茵連忙起身往只有部分區域發出枝葉搖晃的聲音來源處離去

那裡樹林樹種比較年輕稀疏,對於脫困比較不礙事

惱怒的水鬼們尖叫聲又開始逐漸逼近

但在那股香味隨著陽光濃烈出現在亞羅因面前時

那些怪物吃驚的停下腳步,退回陰暗潮濕的沼澤裡去了

[哈,是這裡沒錯.這裡就是依芙莉說的水鬼草聚集處]

亞羅因邊喘息邊滑下草坡 ,伊芙莉經常帶他來這到處走走

迷人的花香,潔淨的河水

陽光普照帶走森林陰鬱之氣的聖潔場所,就是這裡沒錯了

小河旁帶有魚腥味的水鬼草,在亞羅因擦身而過時散發出一股濃重腐魚酸臭

這東西只在水鬼遊蕩邊境生長,而奇妙的是只在年輕樹林間繁榮茂盛

然後他繼續沿著往下層河岸走去

亞羅因的目的不是要摘取這些毒草,而是在水邊生長的劇毒水鬼草旁一定會有可當解藥的索飛天馬漿果樹

這種小樹叢的用處可多了

大部分怪物都討厭天馬漿果樹本身散發出的類似玫瑰精油揮發香氣,葉子加上香草環更是修士們常常作為敬神的薰香材料之一

[這個也順便帶上一點吧]

馬蹄型葉緣跟特有草食動物騷味的植物氣味

他藉由觸摸跟嗅聞確認這正是他要採取的藥草沒錯

索飛天馬漿果樹特別的是它只在水鬼最多的區域生長.水鬼常在固定的範圍進行獵殺與排洩.這怪物本身不管是唾液與爪子都帶有劇毒.此植物需要由水鬼排泄物裡的成分來溶解種皮萌芽.不管是枝,幹,葉都具有淨化水鬼毒與咒毒功效,也算是大自然獨特的平衡方式吧

這小東西的果實長相也十分特別

長角型乳白漿果性質微毒只可外用不可取食,將果實採下曬乾磨成粉外敷傷口上具有脫水殺菌的效果

亞羅因只拿取足夠的份量便收手離開這塊小林地

在這約五萬公畝的低海拔林地裡,這罕見的奇草屬難得一見的珍品

[上天憐憫,這給卡斯特拿來解咒傷應該十分有效]

他小心翼翼將藥草分別裝入不同的簍子裡放好

最近卡斯特早出晚歸,老在接近凌晨時分帶著一身由黑魔法造成的傷勢返回營地

亞羅因想與他同行卻屢次遭受拒絕,卡斯特說什麼也不願意帶著他一同前往

只留下依芙莉在這看顧著他,僅管他已多次表明自己可以獨當一面了

但黑龍依舊堅持兩人留在原地

看著今天採收的戰利品裡有牛肝菌兩三朵,幾把可食用草藥跟一袋滿滿的漿果

沒想到還好運的採取到稀有草藥,他要拿回去給依芙莉大肆獻寶一番

拍拍鼓漲的囊皮袋,他心滿意足的踏上歸途

不遠處順風吹上坡的香味挑動亞羅因肚子因飢餓而翻絞的胃

[美好的香草野雞湯的濃郁香氣阿,天堂的滋味]

亞羅因露出放鬆的神情隨著香味走進藏身處

[嗨]

依芙莉正在大釜裡熬煮肉粥,她見著滿身泥濘的亞羅因發出可愛的笑聲招呼著

[嗯,我平安歸來了]

亞羅為自己的喜悅感到有些罪惡感

他發現自己已偷偷喜歡上這個由春風跟陽光組合成的美麗靈魂

她的聲音就像鳥兒歌聲甜美悅耳,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就像大地之母包容萬物無邊無際的愛

亞羅因內外創傷在依芙莉細心照料下已恢復的差不多了

在這些日子相處下

亞羅因發現,黑龍與依芙莉之間有著非常微妙的關係存在著

他知道自己不能突兀的去過問他們的私事,但卻又十分想知道他們究竟是怎樣的關係

[歡迎安全歸來,來碗熱湯吧]

銀鈴般悅耳的聲響,就像手裡捧著的熱湯令人欣慰

[卡斯特又出去了嗎]

亞羅因靠在火堆旁準備暖活身子

[是阿,我本想與他同行.他堅持不讓我去]

從聲音聽得出伊芙莉的略為不滿

[依芙莉小姐,我能冒昧一問卡斯特的事嗎]

亞羅因覺得現在正是詢問的好時機

[請說]

語氣聽起來略有遲疑

亞羅因硬著頭皮開口了:

[我想知道你們為何造訪這處偏遠的深山中]

一龍與一女這樣的組合就很罕見了

但他們兩人卻旅行來到這樣的深山之中,想必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

[我們...是來尋找解開卡斯特身上的法術的.從北方邊境下來的,在我們旅途中治療的病患之中聽說過一項傳聞.幽語山谷的一處墓穴裡隱藏著強大法術,沒想到一路走來才發現這裡洞穴座落的數量眾多.但卡斯特每個都不想錯過]

之前幾經詢問兩人都不肯開口,但這回伊芙莉邊撥火堆邊緩緩道出旅行目的

[那麼...卡斯特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了]

亞羅因決定不再過問,他們之間的情感強烈到不容他插手的餘地

[呵,再重要不過了]

氣氛沉靜了一會,伊芙莉肯定的說道

[那麼可真是可惜唉]

亞羅因挫敗的輕嘆

[你說什麼?]

幸好火堆劈啪燃燒聲響掩蓋了他的嘆息

[哦,沒什麼]

亞羅因乾笑著遮掩自己流露出的遺憾

[唉...自從上次我在某個洞穴誤觸陷阱後,他再也不願我與他一起冒險.看來是我拖累他了]

伊芙莉語氣聽來很自責

[別這麼說,依芙莉.我想他只是不想你再受到任何傷害罷了]

亞羅因慌張的起身想安撫伊芙莉,被伊芙莉給壓回位子上去

[或許是吧.今天真的晚了,他怎麼還沒回來呢]

夕陽落下,天空橘黃餘燼就快被暗藍色灰雲層給完全取而代之

[我去看看吧]

亞羅因自告奮勇的說道,畢竟黑龍與伊芙莉這些日子為他作的夠多了

他也想為他們做些回報

[不行,目前你的情況不允許.就算卡斯特給予你的心靈之眼你運用的順手了也是不行]

伊芙莉像是對著重病孩童斥聲說道

[好歹怎麼說我曾經也是個士兵,就請你在這等我的好消息吧]

亞羅因堅持著

然後是一陣摸索的聲響,伊芙莉起身了:[那麼我也一同去看看好了,不知為何最近我老覺得內心常感到十分不安]

[...依芙莉,依芙莉等等我阿]

沒一會兒女人就背著輕便行李先動身離開藏身處了

看來她遠比自己還要更擔心卡斯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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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塵隨著淡綠幽光在空盪的密室裡飛揚,在牆面凹洞裡擺滿許多乾皺屍體.

包裹排排並列的木乃伊們身上的經文布條上,沉默的介紹著此人生前的一生經歷跟死因,並以祝禱詩詞作為結尾

森林到處散落的洞穴都有其相連性

卡斯特叼起那病患贈予他的一面銀幣細看著

上面細緻浮雕上浮現著一頭朝圓月吼的獅子,那人自稱曾經是獅心國的守護者

這些洞穴曾住著部分人類,但在發生不明原因後瞬間人口遞減

現在只剩些野獸糞便和骸骨與妖靈佔據了墓穴一角

卡斯特看著高聳石版牆遺族古文並將牆面圖案做了連結

[月亮,五芒星...]

附近所有的洞穴都有著計算月亮週期與宇宙運轉的時間圖表出現在墓穴石牆上

這裡畫的時光運行表圖象徵一切的終點,應該這裡就是結尾沒錯了

這間的墓穴比其他地區的都還龐大空廣,裝飾程度遠比其他地區更為壯觀華麗

黑龍小心翼翼的檢查著四周

其他的墓室以簡單的素面石灰岩石棺為主,進入通行順暢毫無障礙

裡面陷阱只有一般燃燒咒加上機關陷阱,這些東西對強壯黑龍殺傷力甚弱

但由於自己一次的不經心而差點害伊芙莉喪命,不管怎樣都要謹慎點為上

棺材裡的寶貝皆是隨處可見的陶器土碗跟用黏土作成的土偶守護神與生活用具之外,偶有略有小富的死者家屬還會在屍體腹部內縫填少許銅幣碎銀好帶著上路

除此之外裡頭沒有其他特別物品了

但這裡跟其他區域有明顯強烈差異,平凡的山洞外貌裡頭隱藏許多奇妙的事物

光是內部建築就以黑耀石幾何圖形拼貼石版加上白色大理石片拼貼而成

黑白分明的色塊將大洞穴劃分成幾處獨立區域,每個房間都有不同的功用

[這裡也許是領導著所居住的空間...]

看著眼前桌椅上貼覆著金銀箔,雕刻精美的金銀餐具以及用著獸皮羽毛裝飾的房間

曾經潔白柔滑的蠶絲床罩覆蓋一層厚厚灰泥

卡斯特細心檢視著這空無一人的房間有無發現任何線索隱藏其中

然後他在房間典雅的木櫃化妝鏡旁的角落發現一些堆疊的木箱

打開木箱後,發現裡面有著許多與他身上帶著同樣的金銀錢幣和許多珠寶.

此時的黑龍對於閃亮的寶藏無動於衷,轉身離開這層房間轉往其他區域去查看

整個空間裡宛如一棟冨人的大別墅

裡面除了有著主人臥房,料理房,畜生圈養跟屠宰場,甚至還有實驗室跟集中死者的獨立墓穴

然後有些房間還隱藏了機關暗門

當卡斯特打開暗門卡準時,

躲藏於黑暗中的妖靈與無頭屍體們從土堆爬起,衝上前來朝他狂亂猛擊

黑龍的大尾很快粉碎這些不堪一擊的臭皮囊,最後鬼魂以自毀方式又替黑龍身軀增加幾道咒傷

最後映入眼前的洞窟是一座知識寶庫

堆滿書庫的卷軸與長桌上的瓶瓶罐罐,引起了卡斯特高度興趣

[這個實驗室...跟老家的好像]

黑龍想起身為人類的黑暗的過往

撇開那些不管,他試著翻譯桌上羊皮紙捲的文字內容

果真那位病患沒有說謊,這是屬於馬德凡巫師的魔法語言沒錯

不等卡斯特瀏覽完畢,走道兩側半掩的棺木裡爬出幾隻木乃伊團團圍上前來等著變成灰燼

卡斯特不耐的揮舞前爪一掃將它們打個魂飛魄散,從屍塊溢散出的邪惡毒霧所組成的惡靈依舊糾纏不清的試著以術法阻止黑龍繼續探索這個地方

[在木乃伊身上加諸的攻擊魔法,真有意思]

黑龍瞇眼張嘴噴出如同地獄高溫烈火,一次連骨帶魂將這些冤魂痛快燒個精光

相較於之前造訪的一般機關,這處場所的驚喜顯得有趣許多

狹窄的走道盡頭的入口閃現一陣白光與淡淡花香,黑龍隨之踏入盡頭的洞穴裡

接下來的空間閃耀著令人無法直視耀眼光輝,這個房間整面以黃金牆貼片而成

天花板經過處理讓外頭光線得以從特定的縫隙鑽近此處反射光芒遍及其他空間各處

金色強光將室內映照成一片金碧輝煌.地上充斥著許多琳瑯滿目的大小珠寶箱,以及食物跟酒桶

同樣以黃金鎔鑄成的棺木鎮坐在房間的正中央,黑龍在這尚未嗅出危險的味道

卡斯特翻過由象牙杯,獸蹄碗,以及他從未見過的鑲著寶石的華麗珍貴的武器防具

還有陶捏的人型偶提著香精油膏,各種動物毛皮革布料...等許許多多珍奇希品

這些珍貴物品堆滿棺木地板四周

卡斯特伸手施放法術檢查此處有無隱藏陷阱,一面瀏覽雍容華貴的皇室墓室

那錢幣上的圖案就坐落在黃金棺木棺木的正上方,以彩色玻璃嵌鑲在墓室頂端

壁飾邊緣黑框內寫滿帶有魔法能量古老符文.黑龍心知八九不離十目標就是這裡沒錯了

偌大棺木上蓋綴滿華麗閃耀的冷冽藍寶石與艷麗紅寶石,以銀邊浮雕帶入棺木兩側鷹翅紋飾外璧則刻滿了失落的遺族古代語言,上面清楚寫著這棺木的主人曾是皇室成員之一

他邁開大步來到房間的中央地帶

棺墓兩旁各有著兩尊用紫水晶打造的羊魚雕像坐立在龍頭噴水池旁

支撐房間的石柱上頭如水飛流的石版刻文生動紀錄著關於墓穴主人的一生和代表身分

[那人沒有騙我們,就是這裡沒錯了!]

幽靜空間回盪著大蜥蜴的嘶嘶吼聲

鑲著瑪瑙扶把的長方形水池裡儲滿波紋盪漾的綠水

清冷的泉水沿著生苔水梯蜿蜒滴落,在空盪房間裡響起著清脆鈴音回應著黑龍的自問自答

不斷回流的泉水代表著輪迴的生命,卡斯特往角落四處佇立的陰森高大石像走去

以棺木為中心的東西南北四個據點分別擺上了獸頭人身大理石石像

石像頭顱分別是龍頭,眼鏡蛇頭,熊頭,獅頭大理石雕像

石像們各踞房間四方彼此互相瞪視挑釁,面容猙獰凶惡

四尊雕像手上分別拿了法杖,毒藥,大斧,長劍四種不同的武器,從他們身上衣物就可清楚明白這四種來分別來自不同的國家

[這些人可真面熟]

話才剛說完,以棺木為中心底下的石板開始分離,崩裂

地板縫隙處開始源源沖出冰涼地下水.空間正逐漸被迅速上漲的大水給逐漸填滿

卡斯特被一波猛力大水給沖往其他區域載浮載沉

他試著控制頭部往水面上頂,此時不要溺斃在水中才是最重要的

在卡斯特一面掙扎突破水面的同時,他發現自己的划動的四肢不再爬滿噁心有如蜘蛛醜惡的濕滑鱗片

他受詛咒的黑龍身軀不知何時已恢復人型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卡斯特咕嚕的吃水驚叫聲,很快連人帶水一起被捲往水底沉沒

急流玩弄似的將他扯來吐去的到處碰撞甩弄,突然之間他從下水道落入了海裡

卡斯特被動的感受著海水跟魚群冰冷滑溜的穿越他身體四周.無法動彈的身體正一路從清澈淺海的繽紛多彩世界緩慢的下降至黑色深淵底部

笨重無法動彈的身體像綁了鉛塊般,慢慢被底下黑洞一點點逐步吞食

很快的溫度跟光線都遠離了卡斯特,寒冷與孤寂正隨著四肢回流至心臟跳動處將永無止盡的黑夜覆蓋在他的雙眼上頭

這個深黑色地帶到處一片荒涼

除了絕望跟寂靜遍佈週遭外,卡斯特試著命令麻痺的身軀再度活絡起來

施點法術總比在這坐以待斃的好

剛才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在無意之間他誤觸了什麼機關嗎?

還是這一切都只是個幻覺?

然後他聽見悅耳歌聲從遠方帶著亮光的另一頭隨著海流飄了過來

最後卡斯特的身體終於不再隨波逐流,他像是被浪花推上了岸邊的一團水草

等他身體終於可以再度活絡時,他發覺自己還是處在海底世界裡

但身體是躺在柔軟的沙地上沒錯

[呼吸..?!]

不可思議的,他根本就跟待在陸地上沒什麼兩樣

當卡斯特思考這這一切究竟是什麼樣神奇法術造成的同時

後方越發清晰的美妙樂音正從他背後的逐漸接近自己

當他轉頭望向後方,轟然豎立再眼前的是一座美麗壯觀的珊瑚碉堡

有幾條疑似鯨豚的生物從朦朧的黑水外圍朝他的方向游了過來

當他定睛一看後,才方現那居然是半人半魚的水中生物

有著光滑流線型的灰鼠色身軀,上半身是赤裸男人女人身

手掌間帶有蹼膜,銀白髮色與眨著瞬膜的漆黑大眼

下半身不停以強壯有力的尾鰭在水中划動

人魚身上裝飾物有鯊魚牙,珍珠項鍊或是珊瑚手鐲之類的海底珍寶

[你們究竟是...]

半人半魚生物從嘴裡流洩出如歌唱般的美妙語言,卡斯特無法從音樂中分辨出他們的語言

接著人魚們將他帶進了城堡裡

城堡本體由著石珊瑚與軟珊瑚不斷蔓生往上高長成通天煙柱,從頂端開口處收集陽光好引到底下空間.無論是牆面或柱條,都是由著這些似花似樹的生物們所構成的

在腦狀,扇型,鹿角觸手,充滿尖刺的五色亂目的建材壁飾中,如花海增添城堡華麗性的大小魚兒悠游其間.五顏六色的生物群隨著海床漂移,生物們搔首弄姿的舞動身上美麗衣折裙擺

無論是會動不會動的生物都帶著豐富跳燿式的奇光異彩出沒於這座城堡裡

像是一顆大球閃著銀光的魚群由下至上緩慢的形成球狀輪游

珊瑚礁上爬滿紫,黃,橘藍斑點,螢光線條的海葵與海蛞蝓

牠們跟著珊瑚蟲慌忙伸展觸手抓取隨著洋流漂過來的白色,透明的小小浮游塞入口中

幾隻棕綠色大海龜在紅色小魚躲藏的區域啃咬石上青苔珊瑚食用,一條海鰻怒氣兇兇的從大蚌空殼鑽出,張口驅離打擾自己睡眠的路過生物

當卡斯特踏過一處沙地時,底下攪起一片塵土飛揚

一隻塔瑪魚急忙的起身飛移往反方向的另一頭逃竄

卡斯特不可置信的伸手觸摸建築物本體,那冷硬粗操質感何其真實不像是法術裡的幻象

到處都是絢麗多姿,令人眼花撩亂的美麗事物,卡斯特感到頭暈目眩極了

幸好人魚群依舊在前方耐心等後他的到來,之後隨即將他領進了碉堡大廳

此時的空間又轉換成在雲端上,前方舞台上有三個魚人在彼此對話著

[大王,若不趁早除去這些猛獸,坎德培遲早屈就於在他們強大魔力底下阿]

[但這些法師幫我們封印了萬惡的黑龍,如此回報怎樣也說不過去了.更何況身為一國之君的我已對他們許下誓言]

[小的自有辦法來處理,只要將北國瘟疫之事怪罪於他們]

接著背景轉換成戰火連綿,人民驚慌四散的景象----

[阿阿---大家快逃阿]

[傑伊呢?他們順利逃出這裡了嗎]

[他們已逃進幽語山谷了.曼德立殿下,我們城堡已被叛軍團團包圍了]

[大祭司,叫所有人進入聖殿]

舞台上燈光熄滅...

戲劇終於落幕,卡斯特惶恐的隨著人魚帶領到貴賓席前位置前

眼前的城堡主人手持權杖頭戴皇冠,神情間不自覺流露出睿智沉穩的風範

而且塊頭與身上鱗片亮彩遠勝出其他人魚許多

[這位該不會就是...]

卡斯特在心中踹測眼前人物的真實身分

[歡迎貴客到來.你會想來進來這裡,想必是有事相求是吧?]

一國之主露出溫和笑容,邀請賓客往身旁就坐

[實不相瞞,正是一位自稱馬德凡巫師的後代要我前來此地.這樣看來加諸在我身上的咒術已經解開了?]

卡斯特不敢放肆的恭敬跪了下來

[馬德凡巫師不隨便向外人介紹這裡的,年輕人]

國王笑容滿面的示意他起身,一旁的人魚將卡斯特拉起身

[還有,你真實的模樣只會在這裡永恆的顯現,一旦你離開了這...]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他感覺華麗的城堡有瞬間黯淡下來

[請您告訴我解咒的方法吧,我費近千辛萬苦的來到這就是為了解除這一身罪惡的束縛阿]

國王看向身旁僕役,其他人魚靜默的陸續退場

只留下卡斯特與國王單獨在這房間裡對談

[別著急...告訴我,外面的世界變得如何了呢]

人魚國王緩緩開口問著

[老實說還真是一團亂,聽說坎德培將要出征收納藍石為軍隊,衲丕姆族領導者決定背棄舊神,與蜥人族一同合作]

卡斯特說出從其他旅行的鄉鎮所聽見的流言傳聞

[慕德...你還真是愚蠢至極阿]

那人魚低頭垂下背鰭嘆息

卡斯特發覺此處空間又略顯陰暗了些

然後接著他又抬頭面對卡斯特繼續說著:

[我們曾是獅心國最忠誠的部下,但國王的恐懼淹沒了他的理智,他在天下太平的某日試圖將我族全都剷除乾淨,只因我們是最會操弄魔法的一族.我們一部分的人逃至幽語迴廊永遠的與世隔絕.至於我們這些魚人的之後如何...也就沒人想知道了]

[你們也是馬德凡的巫師嗎?]

[是的,與你相同的.不過我們是為了馬德凡的人民...甘心一生永居海底侍奉盧卡海神.而我是傳達海神話語的巨齒(所有人魚的領頭魚)]

人魚國望雙手向天高舉,以示向海神敬意

[至於你呢,你救了馬德凡的人一命,理應回應你的要求.想要收回法術必須付出代價.你真的想付出代價來換回脆弱的人類肉身嗎?]

然後兩人身後美麗的海底背景隨著海流沖刷而逐漸混濁,富麗堂皇的城堡與景象全都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新背景不斷以許多混雜色調液體交融成一片烏黑透著星光點點的灰色朦朧色彩流動著

[是的,我不能以龍的模樣跟愛人永渡一生]

卡斯特依舊無懼的向人魚王提出了請求

[阿...阿...現在的你充滿了力量,要是你恢復了以前人類的形體就再也不能擁有這些神秘魔法以及力大無窮的能量喔?]

然後背景停止了流動,兩人現處在一片黑暗的空間之中

在兩人之間有光圈包圍著他們,螢光白點像落雨般的在黑夜背景飄游

卡斯特發現人魚國王的身軀逐漸化為透明,這一切果然都是由法術建立成的幻象阿

[我不在乎這些]

卡斯特沉思著眼前人物,究竟是幻覺還是幽靈呢

[那麼生命呢?法術失敗有可能會要了你的命.這樣你仍要嘗試?]

人魚國王冷笑一聲之後,臉色僵冷的看著卡斯特

[...是的]

答案仍然不變

[咯咯,寧可死也不願變成一條龍是嗎?你的詛咒跟我們的變形咒同樣複雜難解.在施法期間你的肉身絕不能遭受破壞,一旦失去肉身法術就算失敗!!你將永遠消失於這世上阿]

人魚國王咄咄逼人的逐步靠近卡斯特

[我已經做好覺悟了]

卡斯特依舊面色不改的回答

[唔,那麼就開始幫你解除咒語吧.一命抵一命,卡硰斯括夫.我王,請聽我願...]

從人魚王手裡浮現出一顆七彩的水球,水球發出耀眼白光趨退了背景的黑暗

卡斯特也被水球灼目的光線給刺激的伸手遮擋強光,然後人魚消失了

他從海底世界回到了墓穴棺木旁

[卡答,匹匹]

突然間棺木地底板面出現異樣扣鎖聲響

平穩的地面開始動搖晃盪,在悶不通風的洞穴內開始颳起強大陣風

房間四個角落的傾倒破碎神像開始立起浮空旋轉,一個巨大帶有古文的藍白色方陣浮現在棺木周圍.耀眼光束從地下縫隙湧上方陣,藍色旋轉的方陣不斷湧現出奇異紫光,方陣左右上下四個角,隨著地形上升形成一個立體檯面

四座巨石神像在黑龍四周排成一圓後下墜立定

黑龍毫無畏懼的走進石陣裡,環繞在石陣的紫光突然激動起來,開始到處亂飛四竄

充斥廢墟週遭的光束反彈回方陣穿入黑龍龐大的身軀

牠備受詛咒的黑暗形體看起來不再那麼深沉邪惡,石陣神像各各發出七彩光輝跟宏亮鐘響,並加速運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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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芙莉,慢一點]

在樹海小徑中,亞羅因在健步如飛的伊芙莉身後喚著

[可是我從沒像此刻這麼的擔心卡斯特,我想快點見到他]

伊芙莉心中感到毛毛燥燥的,焦慮的像是有什麼事就要發生了

[那是什麼]

伊芙莉警覺的停下腳步,退回樹叢裡

她伸手按住亞羅因,兩人從躲藏的樹林間看到一行人從前面大路上走過

這些人像是有備而來的冒險者,身上有著許多工具還有各種武器

[糟了,那群臭鬣狗怎麼會找到這裡了]

伊芙莉的聲音聽起來訝異中帶著氣憤

[你認識他們?]

[他們是精英獵人,是為了錢不擇手段的一群人.還曾經想殺了卡斯特好拿他的頭顱賣給有錢富豪的家裡收藏壁掛]

伊芙莉憤恨不平的持續監視著這些入侵者說道

[那怎麼可以?卡斯特可是人阿!]

亞羅因在腦海飛快的翻找著辦法

[天阿...天阿,諸神保佑卡斯特.我們得比他們先一步到那裡才行]

伊芙莉六神無主的祈求著上蒼

接著兩人從躲藏去看見七八個身著重裝的彪形大漢往廢棄遺跡的方向前進.

他們口裡振振有詞的唸著一連串亞羅因聽不懂的濃重方言

每個人看起來身經百戰,身披獸毛且體格高大強壯

[卡,卡斯特.主阿,請你庇護他阿]

說完伊芙莉往捷徑衝了過去

[伊芙莉---]

亞羅因緊跟在後

等兩人來到洞穴入口時,那幫野人正要伸腳踏進洞穴

[不,想都別想]

伊芙莉從躲藏觸出現,擲出小刀

那些野人怒氣兇兇轉身看著飛刀射出方位

[又是你這礙事的臭女人!!]

高大的續著八字鬍的領頭不屑的朝地吐了一個痰液

並向其他四人交換了眼神

[你們別想給我踏入洞窟一步!]

一高一矮的精英擋在洞穴入口,讓其他三位精英先行入內

[哼,區區一個賤人能耐我何?等我們搜盡理面所有的金銀財寶後,在輪番搞死你這蕩婦]

洞穴內迴盪著精英首領最後留下的囂張狂笑的話語

留下來的兩位精英獵人,一個高壯濃眉黑髮的的獵人配備著狼牙棒和雙手巨斧

另一個略為瘦小,膚色偏黑,臉上帶著傷疤的光頭把玩著手裡沉重的流星錘

[走開,你們這些貪得無厭的豬玀]

依芙莉從袖裡抽出兩把抹上毒藥的飛刀,然後投擲出去

短刀很快被留下的兩位精英用自身武器給格擋彈開

這時從洞穴傳出黑龍淒厲的吼叫聲,比較強壯的獵人喚來身旁獵犬吃下肉塊後,命令獵狗攻擊伊芙莉

[連,枷,通通上去咬死那兩個不知死活的狗男女]

獵人們放出凶狠獵犬,牠們餓虎撲羊似的朝著依芙莉飛奔上前

這些訓練有速的獵犬紛紛往伊芙莉咽喉攻上,伊芙莉抽出沾滿毒液的短刀往其中一條獵狗的脖上抹去,那條精壯的大黑狗立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續著

但另一隻無論伊芙莉刺中牠多少次,依然打死不退的直撲跳咬

伊芙莉看著鮮血直流和皮肉外翻,而戰意依舊不減的獵犬倒抽一口冷氣

[怎麼會...]

然後她飛快的觀察出了獵犬的奇異症狀

剛才的肉塊含有刺激腎上腺素的成分

這時另一隻倒地獵狗也掙扎爬起,跟著另一隻前後包夾伊芙莉

伊芙莉決定邊拉開兩隻獵狗與自己的距離,邊想著下一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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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精英悄聲繞路溜到亞羅因背後

亞羅因舉劍不動,屏息靜聽周遭動靜

然後其中一人朝他後腦甩下狼牙棒,亞羅因千鈞一髮的側身翻滾閃過致命倒勾在鐵棒上張牙舞爪尖刺.那人力大無窮,後方一棵杉木被狠掃剖半,亞羅因迂迴繞路跳離他的攻擊範圍圈

[哈哈,別想逃]

持著流星錘空中揮甩的光頭精英擲出長鏈綁住亞羅因持劍的右手

亞羅因反手一拉,那光頭精英就被他拉往倒地拖行

[可惡的小憋三]

黑髮巨漢一邊狂後一邊甩斧而來

亞羅因從左方閃過斧風來到黑人巨漢身後

伸腳往他那搖晃的後膝狠力踹踢,那人便如脆落的枝架不穩摔地

最後他趁勢用刀背敲擊巨漢的後腦,外強中乾的男人馬上趴地暈死過去

[還真是中看不重用]

故意叫兩個弱的先來托延時間

亞羅因轉頭往光頭男的方向看去,那人往洞穴入口逃了進去

[呀阿阿---]

聽起來伊芙莉有危險了

亞羅因立刻往她身旁奔去,這時另一條大狗凶惡撲上扯著亞羅因後腿

他氣急敗壞一刀砍掉笨狗腦袋,另一刀刺向另一隻畜生的側腹

他使力刺穿獵犬的腹腔給於牠一個痛快

[可憐的東西,被拿來當作打鬥機器使用]

伊芙莉閉上雙眼,迴避去看那兩條狗的死狀

那些人給予狗吃的肉裡包含的物質是一種促使生物陷入狂亂狀態的藥物

牠們會一直戰到肉體不堪使用了為止,最後會因為細胞過於頻繁代謝引起心肌梗塞缺氧死亡

接著兩人快速進入洞穴,依照獵人們留下的蹤跡尾隨前進

等到亞羅因與伊芙莉來到房間盡頭時,眼前一幕令人希望盡失

其中一人已來到巨龍身旁準備揮刀斷頭

[不---!!]

他與依芙莉同時驚叫出聲

這時魔法陣內萬光迸射,有一條由著黑霧組成的幽光大手試圖破出法陣朝著站在龍身的男人放出攻擊法術

[別這樣,卡斯特]

依芙莉幾乎是崩潰尖叫著

洞穴地面開始劇烈搖晃發出嗡嗡刺耳低音域共鳴聲響

裡面光束到處亂竄飛出,穿出石壁還有射破支撐洞窟頂部的各方柱條

廢墟正開始龜裂崩塌,頂部石板天花板與牆面開始裂出又深又大的可怕縫隙,掉落許多大小石塊下墜碎裂

[現在該怎麼辦]

發現苗頭不對的精英獵人們全都撤離洞穴

但是依芙莉執意留在黑龍龐大身軀旁邊不肯離去

[天阿,現在我到底該怎麼辦]

亞羅因著急的想著兩全其美的辦法

廢墟正在潰散,而毀損倒塌的石陣裡不斷散溢出更多七彩幻光

依芙莉淚流滿面的聲聲喚著卡斯特,但黑龍身軀還是不為所動

然後亞羅因做出了自己也難以想像的舉動

他用刀柄敲暈了依芙莉,然後背著她丟下黑龍離開了洞窟

[對不起,卡斯特]

他為難的最後一次回頭看著被石堆逐漸掩埋的巨龍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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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洞穴外之後,入口已被碎石完全填滿封死

當伊芙莉清醒時,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洞穴外的碎石堆上搬開石塊

她不斷聲嘶力竭的喊著:[亞羅因,你為什麼要救我?我願隨他而去---]

亞羅因在此時深刻明白伊芙莉與黑龍的關係,就像一顆無法分成兩半的真誠之心

[卡斯特---我的卡斯特阿---]

伊芙莉深痛欲絕的模樣,也刺痛了亞羅因丟下黑龍愧疚的心

她像是發瘋似的不斷試圖以瘦弱無力的小手搬開那些石塊,搬到破皮流血了也不肯停止

亞羅因看她向試著魔般的失常舉動,很是過意不去

他無聲的一同加入搬運碎石行列,但此時伊芙莉卻起身狠狠的甩了他巴掌

她憤恨難忍的不斷對亞羅因指落:[都是你,都是你---]

[你拿走卡斯特雙眼也就算了,現在連他的命都拿走了]

當伊芙莉意識到自己已經氣到胡言亂語時,她漲紅著臉轉頭跑離了現場

留下亞羅因一人繼續搬運著石塊

就算他一輩子都搬不完這些石塊,他決定永遠做下去

直到發現給他雙眼的那人的屍體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