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戀》‧張詠捷 著 (之一)

好吃莫過家鄉味。── 這是 Daisy 為小飯糰們掌廚後的最大心得。

即使他們對我上的哪道菜怎麼食不停口，大加讚賞之際，總要接著介紹這種食材在家鄉又叫做什麼？會如何烹煮？在他們生動有趣的描述下，Daisy 彷彿也沉浸在他們昔日和親朋好友們一塊大啖這道菜的愉悅景況。


誠如張詠捷在《食物戀》的自序〈因為愛〉所寫：

　「鄉土菜是族群的共同回憶與情感，在共同居住的環境裡，上天賜予當地某種特殊物產，人與人之間因此也親近了起來，....... 每個老人家一講起地方特色菜，眼睛都亮了起來。」


令 Daisy 玩味的是：從物資越貧瘠的地方出身，對其家鄉菜的形容越動人。

要知道這些小飯糰們沒讀過多少圖文並茂的美食報導，平日要他們寫封稍微複雜的信，還不如讓他們直接承認自己文學水平不高要賜死得痛快些。但是他們只要一提到家鄉菜，卻道道皆能講成活色生香，每個人都可以到蘋果日報去當美食版記者了。

從他們的口沫橫飛當中，Daisy 聽到的是：在那些左支右絀的窘迫日子裡，難得的美味不僅是對庸凡生活的補償，更升華為一種賦予生命意涵的救贖。

我從張詠捷的《食物戀》當中也讀到這種升華與救贖，就像以往從她的攝影作品裡讀到的一樣；恰與為其寫推薦序的攝影家張照堂所見略同：


　「當我們環顧自個兒生命，世俗就是生活的本質，世俗讓人依戀。從一道食物中，我們體會生命的況味，在平凡、微觀中，逐漸發現生命世俗的文化承載。《食物戀》點醒我們，當食物變成一種視覺符碼，透過它可以重新觀看我們的生活與世界。那麼，我們不禁自問，在有限的歲月流程中，我們到底荒廢了什麼？ 」


荒廢？是啊 ...... 轉眼間，這本當初聽了尤姐姐的介紹就趕緊去買的《食物戀》，帶在身邊都要兩年了，Daisy 愛不釋手地翻過幾回，總叨念著要好好介紹給大家，卻老是就被荒廢了下來。像這個月重溫後決心要寫出點東西來，可把圖片 PO 上新聞台，自己又馬上陷入搞不出下文的忙亂了，幸運的是，按捺不住對此書喜愛有加的尤姐姐先被招來引言了：

　　　喜歡張詠捷的文章，和她的細膩，
　　　她的攝影，和這個人一樣，
　　　總是那麼溫暖。
　　　記得有一次請她來淡水上課，
　　　她堅持要在音樂陪伴下看照片，
　　　下課了趕著去吃魚丸，
　　　好一個真性情的女人。


　初識張詠捷，就是在尤姐姐提到的這堂攝影課上。

　當她的攝影作品藉由幻燈片一張一張打出來，我深受撼動。在《人間》雜誌之後，少有照片像這樣把故事說進 Daisy 心坎裡去的。與 《人間》不同的是，張詠捷拍出來的影像未見愁苦、罪愆，更遑論控訴，而是樸實真摯的生活原貌。

還記得當時的幻燈片之中，有一個系列是張詠捷拍摩托車騎士的背影群相，讓我特別動容。且不論她拍攝這些照片時需要的藝高人膽大，更因為摩托車是 Daisy 成長歷程中最重要的一種交通工具。事實上，當時我每週都有四到五天還從新莊騎摩托車到淡水去上課，對摩托車既愛又恨的心理可謂非常複雜。── 而張詠捷精準地捕捉住以摩托車代步的階層之人生百態！

是的，請注意：她拍出的是社會的一個階層，而不是階級。

於是，在一張全家人「5 貼」於一輛摩托車上的照片被打上螢幕後，Daisy 終於忍不住熱淚盈眶。這樣明顯違法的超載行為，在張詠捷的鏡頭下，卻讓觀者嘗到一種微鹹的甜蜜，是幸福夾雜著汗水甚至是淚水的味道。

● 圖片：〈親密夥伴 / My Dear Friend〉‧張詠捷攝，取自於
　 http://www.gogoph.com.tw/chang/N30.HTM
　
　　～Daisy 加副標題為：讓我們一起走下去吧！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