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蕩

習慣聽著音樂，不由自主的在夜半的東湖流浪。沒有洗鍊的歷史，鉛華或斑駁的牆桓，而潛行黑暗的幾隻貓，一聲不響的從高處落下，平靜的凝視著未眠夜的行人。不見星空，灰色的夜晚無法許願，路燈給了些許的清晰，給不了步伐的方向。人，或許在意的是環境中的生活，而不是環境的本身，台北繁華，紙醉金迷的吞雲吐霧，然後點綴所有的奢華色彩，望盡街尾，雍容的模糊一片。也許正因如此，在天將明而未明的時刻，夜晚的雲無法忍受窒息得沉鬱而垮下，流瀉，洗盡這城市浮濫的骯髒污穢，換得水洗容顏的清新與真實。

全身溼透的驚醒，這是夢，未闔上的雙眼和窗戶，夜風絲流入室，深夜了，街上零落的喧嘩還在，車燈偶爾讓屋內微微的明暗一陣。這段日子，已經失去了從前興致勃勃拿起鑰匙，直奔外頭散步的意念，取而代之的是枯坐床前，對於辯題的喃喃自語。或許曾經遠行，那算吧，車窗兩旁繁華兀自流動，一閃即逝的亮光和隻字片語無法辨認，許多的快樂只是偶然，當人確切的想擁有一樣事物時，時間像高速移動的車輛，把一切帶走丟的遠遠的，只剩夢囈般的片段，我說，那該不該尋找重新出發的時刻？

我不確定，至少，青春耗盡之前，無法確定。畢竟背負著太多的義務，忙碌奔波的生活時空不斷轉換，到了陌生的地方，便逕自尋找所有似曾相似的熟悉感，熟識的臉孔一再的被時間替代，曾經許過的願對於留住誰，也於事無補。算了吧，喧囂和孤寂之間沒有立足點，只是飄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