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7-03 23:11:10Andy

過度沉溺於過往的幻想

坐著捷運,像是老舊的末班車司機般,不放過絲毫的零碎片刻也搶在天色深沉以前放下工作。還是一樣的,耳膜完全浸泡在音樂之中,拿著一本小說,喃喃自語的思索無度,日子過了,只有書本和音樂不同,仍是那個十六歲,懷抱理想卻無力承受現實殘酷的孩子。觸摸著細緻與刻痕交錯的書皮,眼神無法滯留於到站即一哄而散的人群呀,畢竟現實的阻力龐大,伸出雙手也挽留不住誰,國中同儕初識的再見如同畢業的渺茫,然後指針時刻已至,住宿生便拖行疲憊的軀體走向宿舍相互說嗨,不是嘛?最後就連生日都無法挽留了,從前道歉的眼淚仍殘留在視網膜的一角,不論蹣跚行走多少路程,望盡無窮的夕陽或夜景,還是看的到眼淚呀,那只存在於想像之中,屬於再私密也不過的深夜。

於是更是難以承受,到百齡高中以後和大夥兒的疏離啊,彼此生命的軌跡漸行漸遠,嘿,這段時間真的除了唸書以外還是唸書嘛?話題失去了節奏,那尷尬的畫面永遠被記憶保留,失去了繼續開口的勇氣,奢求認同的勇氣。妙津.蒙馬特遺書:「這世界別再互相傷害了好嘛?」究竟一個人擁有多少的力氣把誰留住?生命旅途之中,所有迷戀的臉龐都成了過客,時間再沖淡畫面,僅留殘存的片段,再讓特定的景物喚起一切的記憶,玩弄似的將你錯置疏離已久的過去,感官退化,所有人逐漸模糊無法再去辨認了,你依稀想像,奮力的拼出完整的畫面,這時有人說:「你別活在過去好嘛?」。

是吧?我只貪求曾經一閃即逝的美好,妳把我帶到 Windows Live Messenger,但在這樣的午夜時分,所有的哀愁卻孤立無援,像是犯了什麼無可赦免的罪啊。還是一樣的將耳膜浸泡在音樂之中,一遍又一遍的迷幻旋律,捧著期待它泛黃褪色的書本,咀嚼空洞虛幻卻美好的語句,在這樣的午夜,我篤信窗外的天是逐漸加深的藍呀,盼望在夢裡,和過去的妳談起文學,直到黎明破曉,再娓娓道來所有我假想的鄉愁,直到最後的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