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夢

三更時分，
心是悄悄的碎了嗎？

想高聲吟詠出方才的每幕甜美，
卻發不出聲音。
苦澀橫流的喉頭唱不出真心，
只能調侃自己：「記性還不錯嗎，還記得那些陳年舊事。」

自以為午夜夢迴的掛念已經是最美的句點，
還以為未死透的情意，是那場愛情遺留的最後一抹柔情似水。

心悄悄地散了滿地，
碎片反射著夜色中僅存的月光，
月光又隱約照映著夢醒時留戀的淚水。
是，我是想念他。
不，我只是胡思亂想。

渴望明白自己還存在於這個當下，脈搏仍鼓動，
遂在刀尖上留下一滴玫瑰似地紅。
勇氣也只到這裡罷了，
一滴，鑽石般的耀眼，
就此滿足。

開了日光燈，
讓我心醉幾秒鐘的晶瑩，
只是一小點像打死蚊子後流的血。
我這才醒了，
身邊打著鼾的人已凸了肚腩
汗臊味取代了迷眩的香水

是，我是在胡思亂想。
是，我想念他。
是，他就是他。

早知道就不開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