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 (這個男人)

這個曾經在我的面前這麼突兀的慟哭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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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時候他是體面的，
並且很有魅力，滔滔不絕。

「妳知道女人什麼時候最美嗎?」
那天他在昏暗的酒吧裡這麼問我。

我聳肩，搖搖頭。
美麗和我從來是兜不上邊的

「是高潮的那一瞬間。」

眨眨眼。

他玩味的搖著手中酒杯
玩味的看著我。

我現在是處在茫茫不知所以然裡，
我們一點情愫都沒有，
也許我對他有一絲仰慕，
但就他來說我絕對不列入考慮，
所以這當然不會是一種挑逗，
那又為什麼這麼告訴我？

他是要暗示我永遠和美麗搆不上？

我敷衍的笑笑，不知該接什麼話。

「就那一瞬間而已唷。」他又強調。

「那還真可惜。」我佯裝遺憾的喟歎了聲。「那你就一直讓她們高潮就好啦。」轉念一想，他擺明就是在自誇嘛。

「但其實妳知道，還有另一個景象更棒，世間難尋的絕美，一輩子就一次，我喜歡絕美。」他嘖嘖出聲，帶著一種...怎麼說呢，當你在一天之後點燃的第一根菸，用力的抽了一口，那滿足的，瞇著眼的極其享受的表情。

要不是他平常給我的印象太好太貴氣，
我真的會忍不住往他後腦勺打下去，
比高潮更高潮是噴了嗎？
媽的。

他忽然傾身，那麼俊美乾淨的臉緩緩接近我的
我自慚形穢起來怎麼辦我臉上的雀斑我的黑眼圈
我聞到他身上的香水混雜著他抽的菸味，
有那麼一瞬間我竟然以為我希望他是要吻我──

「在女人高潮的時候，就那一瞬間，
我就掐住她的脖子，
看著她潮紅的臉頰越來越紅由紅轉白、
她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終至平息、
她扭動的身體最後會一動也不動，
這無上的狂喜就會化為一種絕美永久保存，
我有多著迷女人的美麗...」

我聽得呆了，
當他從我耳邊退開，
我發誓我在他那麼神往的臉上，
看到了一點悲哀。


我想我知道他那天為什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