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夢者系列：永生～11.惡夜險戰

超夢者34號把車停妥，在強大的念動力作用下，兩棵大樹被連根拔起將車體掩蔽，對著感應到的能量波不疾不徐地走去。

「先生，這裡是管制區，請你離開。」兩名員警在可疑男子接近黃色警戒線前攔下了他。

「警察大哥，不好意思，我來拿白天放的魚籠，通融一下，拜託拜託～」

「這裡沒有魚啦！攔到的是…」

另一位警察趕緊打岔：「快去快回，別逗留，不然我們很難交代。」

「多謝多謝。」

超夢者34號打從心裡嘲笑這群低能物種：「你們才該感謝我，不然馬上就會多兩條水流屍。」

警方搭設的臨時營帳就在前方不遠處，在探燈的投映下，把刑案現場照得通明。

「先生，請問你是…」兩名留守的員警上前盤問。

超夢者34號已不想做無謂的掩飾，手一揮，這兩隻生命底層的卑賤蟲子便被攆得七葷八素，趕緊逃之夭夭。

這一幕讓超夢者34號的心情歡欣上揚，對於這種像螻蟻一樣的存在，比起捏死牠們，看著那掙扎求生、連滾帶爬的蠢樣，顯然更能帶給自己無可比擬的樂趣。

看著眼前蓋著白布的屍體，從明顯的曲線不難得知應該是成熟的雌性，一切得來全不費工夫…

志得意滿下，不由自主地隔著白布在平坦小腹的位置游移著，逕自揣想那死魚白的肌膚上，刻著數字的美豔模樣…

一念及此，更在屍身上的飽滿胸部恣意揉捏著，一面放任軀體引發原始生理反應，一面任由喉嚨深處發出可笑聲響：「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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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右腕一緊，被牢牢箍住，死屍上半身坐了起來，幾乎同一時間，竟捏起「小粉拳」揮向自己心臟，超夢者34號大吃一驚，連忙側身避開要害，但右腋下方的關節處仍挨了一記。

未料這冷不防的一擊爆炸力足撼九天，居然將整條右臂轟斷！

在驚訝過後，湧上來的劇痛，令超夢者34號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

「方棠君」起身，藍黑炯異的妖瞳閃爍危險的氣焰，當著男子的面，將原本就不屬於他的右臂像蓮藕似的再扭成兩截，發出「啪嚓」一聲，隨手拋向兩旁：「人家最討厭鹹豬手了唷～虧你還為人師表…陳老師。」

超夢者34號的軀體赫然是這學期代課的體育老師陳英俊。

當然，真正的陳英俊已經被「強制覆寫」了，眼前這個傢伙只是一個刺客的軀殼而已。

「方同學，原來真的是你…」

男子顫顫巍巍地站起，已經逐漸從猝不及防的心緒中穩定下來，在關閉神經元沿途傳遞痛感訊號的同時，強化交感神經的運作，一面重新估量著情勢。

（軀體機能損失29%，部分血管已強制收縮，「念動」載入部位遭卸載、「凌阻」效能正常，啟動軀體強化）

「方棠君」心知時間寶貴，在主、次人格同時清醒的前提下，以雙意識共存的狀態行動不知是福是禍？也不知能持續多久…因此更不打話，直接開戰。

一欺近身，便是一發全力施為的掌心雷…迎面撞上一堵厚實無匹的氣牆，兩股只屬於超夢者的非凡力量正面對撞！

只聽──「碰」的一聲響徹厄夜，氣牆崩毀，水手服少女倒撞在樹幹上…

「看來硬拚不行。」「方棠君」藉著反作用力揉身再上。

少女憑藉著靈動的身法，在各式橫陳豎凸的氣牆間竄高伏低、游走不定，抓準氣牆尚未發展完成前予以猛攻，但見白影連閃，「碰」、「碰」…奪人心魄的爆裂響聲不絕於耳。

超夢者34號應接不暇，暗自慶幸對手的「暴擊」威力不足；「方棠君」也慶幸適才偷襲得手，雖沒能將對手買單，好在汪警官事先提醒，一上來就先將攻擊模式更難以捉摸的右手打斷，不然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這場老師不是人、學生也不完全是人的校外教學持續衝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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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打斷這傢伙的右手算起，也差不多三分多鐘了，在神智清明的情況下，讓次人格得以心無旁騖的主導那麼久，已實屬難得。但終究有其極限…

方棠君只覺四肢百骸有種逐漸縮短再縮短的感覺，即便自己努力想再多撐開一些些，但已力有未逮，一陣陣「緊繃」的束縛感，逐漸取代先前保有的空靈…

超夢者34號感到對方的攻勢趨緩，頓覺有機可趁；先是徐徐掃出一堵環形氣牆，待其越過後，再迅雷不及掩耳地急速回壓，於此同時，自內而外再發出一道環形氣牆，兩下裡一湊合，就算只是一隻細蚊也準給壓成肉醬…

「方棠君」感受到同伴傳來的躁動，知道時間無多，此刻四周的空間已被氣牆堆砌得嚴絲合縫，令人為之窒息，情勢已不容再作騰挪，一咬牙，刻意迎向回縮的外圍氣牆，拚著自己被撞得眼冒金星，藉勢加速彈向對方施以最後一擊…

轟然一響，超夢者34號的內圍氣牆被擊個粉碎，然而，主人格回來得快了半秒鐘，就在打斷那傢伙四根肋骨之際，力道已衰退殆盡。

──功敗垂成。

月色下，氣力放盡的水手服少女被高大男子一手掐住脖子提在半空中，勝負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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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怎麼在這裡？你…快放手…咳…我好難受…咳咳…」方棠君驚恐萬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超夢者34號口鼻不時湧出鮮血，顯然也受到重創：「混帳…你…你到底是…」說完便一個頭槌撞向少女──

共夢系統強制對接……

「捕獲變異性人類，進行核心識別比對。」

核心識別結果為近似超夢者87號，有部分自我已與人類融合，為何如此？

限制型技能項目加載情形為…218種全數下載，且為觸發狀態，為何如此？

原超夢者87號軀體及意識，有部分超傑創夢者返祖狀態，為何如此？

「我不知道啦！煩死了！就算知道也不想告訴你們兩個老玻璃。」

我已將全數技能項目修正為禁鎖狀態，超夢者34號，將變異性人類及超夢者87號軀體一併抹除後，探查能量場狀況。

「目前軀體受損，任務需求，傳送額度增加一單位。」

同意。已配給傳送額度一單位。

共夢系統已離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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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夢者34號穩操勝券，享受著原始物種在自己掌握中孱弱掙扎的觸感，接著他想到更有趣的──手一鬆，女學生登時摔在草地上。

（怕什麼？她的加載技能已全部禁鎖，現在可是無與倫比的玩樂時刻）

方棠君把握機會手腳並用、爬著逃開，超夢者34號看著這一幕幾乎放聲狂笑，自己用螻蟻形容人類可說一點也不冤枉。隨即不疾不徐地跟在後頭，發現少女爬得稍慢，一伸手便將她的水手服下擺扯掉一截！少女尖叫一聲，爬速加快，這畫面讓超夢者34號樂不可支。

驀地，少女站了起來轉身面對自己，手裡拿著…一根樹枝！

如果是把霰彈槍還有點意思，但…樹枝？開什麼玩笑！

這令超夢者34號啼笑皆非，還刻意將左手收到背後，呵呵笑道：「方同學，雖然體罰是不對的，但很謝謝你替我找到合適的教鞭，稍後我們就拿它進行愛的教育…」說到這，那妖冶又淫靡的畫面，光是想像便讓自己口乾舌燥…

方棠君全身微微發抖、口中喃喃有詞…

「你仔細看。看清楚！」

「這…這行得通嗎？」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再看一次，一定有機會！」

「87號，要求饒的台詞你想好了嗎？老師洗耳恭聽，我可不是不可理喻的人啊！但一味逃避可就不對了…」

一道回壓式的氣牆把少女擠回自己腳邊，那姿態…像極了搖尾乞憐的狗，符合她自甘墮落的身分。

超夢者34號一腳踩在她胸腹之間，左手將無形氣牆凝聚，沉緩地逐漸壓在少女動彈不得的右臂上…

方棠君登時痛的尖叫出聲！

獵物發出這彷若高潮時的歡愉吶喊，令獵人感到興奮不已：「這就對了，有欠有還，不急…我們慢慢來，稍後還有餘興節目……」

眼看少女右手就要被硬生生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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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哥，狙擊手已就位，等待命令。」小林對拿著望遠鏡的老屈問道。

「這個角度和距離恐怕機會不高，要是沒有一擊中的…」

「那要衝嗎？」

「Holy媽祖咧～鐵霖那小子什麼時候潛入的？突擊小隊準備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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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兩聲槍響！超夢者34號的左肩、右腿先後中彈。

汪鐵霖從樹叢後方衝出，大喊：「快走！」

接著「砰」「砰」「砰」「砰」…接連開槍掩護，可惜子彈全撞在氣牆上；汪鐵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開槍，藉著掩蔽物迂迴前進、不斷變換射擊位置，只求先將歹徒注意力引開，救人要緊。

又是「砰」「砰」連響，汪鐵霖躲在樹後換上最後一個彈匣，一邊心戰喊話也一邊拖延時間：「這裡已經被警方包圍了，你這怪胎有權保持緘默、也有權聘請律師，如果你沒錢，安南分局樂意借你，而且分期零利率…」

超夢者34號被同一個對象連傷兩次，而且還是最低賤、最卑微、毫無異能的平凡人類，這觸犯到他心中最無法忍受的界線，當下急怒攻心，直接將腳下的獵物踹開，忍痛運起左臂猛催，一道道橫衝直撞的氣牆排山倒海地向目標湧去。

汪鐵霖迅速翻滾迴避，眼見女同學還未完全脫離險境，遂不顧自身安危，以繞圓、逐步接近的方式與歹徒周旋…終於，「喀」的一聲，在子彈告罄的下一秒，汪鐵霖應變奇快，逮到氣牆成形的空檔將配槍脫手飛出，準確地命中歹徒的鼻梁…

同一時間，汪鐵霖也迎面撞上洶湧而出的氣牆，整個人摔飛出去。超夢者34號怒不可遏，快步向前，對著遍體麟傷的警察輕蔑而笑：「你這螻蟻…」說完運起一道垂直氣牆高舉過頂，如同墓碑一般正待落下，忽覺有物體快速自後方接近…

眼看汪警官就要遭殃，緩過一口氣的方棠君心中升起一股勇氣，毫不遲疑地從草叢間竄出。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衝就對了！」

一記灌注全力的飛踢掃向不肖老師的後腦。

超夢者34號不得不將已經凝聚的氣牆移作盾牌擋下這記偷襲，順勢抓住少女的腳踝倒提起來。時機稍縱即逝，躺在地上的汪鐵霖抽出甩式警棍，使盡吃奶的力氣向歹徒脛骨狠抽…

由不鏽鋼打造的原始器具，握在卑賤的人類手中，和尊貴的超夢者脛骨所合奏的絕妙聲響，竟是如此悅耳！

「就是現在！」

方棠君人在空中一個旋身，巧妙地利用離心力掙脫束縛，甫一落地便背對著超夢者34號撞去，對手由於視線受阻，下意識地往後再將距離拉開，這不到半秒鐘的落差，在雙方之間製造出一個視覺上的死角…

方棠君下腰側仰、縮肩墜肘一氣呵成，如毒蠍揚尾，優美地劃出那道致命弧線，遞出今晚的橄欖枝──

那根曾被嗤之以鼻的樹枝，此刻正不偏不倚地釘進超夢者34號的咽喉。

一劍封喉。

「嗬嗬…嗬…」即便超夢者34號已經出不了聲，但從那不敢置信的眼神，方、汪二人完全明白他想表達的，只不過沒興趣。

他不甘心，當然。

因此，一道碩大無比的氣牆又逐漸在上空凝聚…

刺耳的警笛聲及時響起，老屈和小林哥等四、五人衝了進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猶如漆黑的宇宙中亮起了點點星火──

「正義，是黑色的。如果它遲到了，就為它點燈照路。」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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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該怎麼描寫「大決戰」？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天龍八部》裡的「燕雲十八飛騎　奔騰如虎烽煙舉」，氣氛的營造足堪上乘之作；而漫畫《風雲》中，「麒麟魔」斷浪於天下會三分校場同時約戰風、雲也是相當精彩，我試著揣摩箇中節奏與場景，寫寫看屬於自己的風格，嗯～還算滿意啦！

里程數累計：43,064（預設終點42,195，俺說話算話做到囉～這下不用減肥啦）

下一回預告：在秋蘆妥也夫斯基所著《作家的自我修養》中指出，身為一個三流小說家，在故事尚未完結喊「卡」之前，是不可以停筆的；接下來，該是朝向「比超越超級賽亞人再更強一點點的境界」邁進。關於那個水流屍嘛…答案該揭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