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5-19 03:29:46寒舍裴小編
巴黎.浮雲晴空
照片:左岸咖啡館的金髮美女
照片:蟄伏於聖母院屋頂的石怪獸(Gargouille)
照片:聖母院(Cathédrale Notre-Dame de Paris)南面的玫瑰窗
照片:新橋(Pont Neuf)夜景
照片:拉德芳斯廣場(Place de La Défense)
我們下榻的旅館位於歌劇院前大馬路轉角的小巷內。
這樣的描述只是要說明我們住的地方非常的靠近歌劇院而已。
和過去幾天一樣,我們到了巷口轉角的麥當勞用早餐,墨裔的女服務生早已笑瞇瞇的招呼著我們點餐。自從在這裡用不甚流利的英語點了我們在巴黎的第一個早餐開始,這位女服務生似乎就已熟記了我們。
「三位『天真』的東方大男孩」她大概是在腦中這麼想的吧。當然,這「天真」已是較為優雅的形容詞了,你可以把它當成填空題,另外拿幾個詞換換看。
「看吧,就說『天真』已是很優雅的形容詞了。」我和Dennis及Jason用完早餐後還不住地在路上邊晃邊討論著。
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凱旋門、聖心堂、盧森堡公園……好多好多,一時也沒有個定論。最後還是沿著塞納河走到了西堤島(Cité)與聖路易島(Saint Louis),原因無它,只是為了晃過來看看昨日關門的冰淇淋店,今日是否作生意了?
冰淇淋店果然開了,店員正架起了窗台布棚,準備迎接來自世界各地貪食的遊客。拿到冰淇淋的我們,就真的像三位大男孩,滿足的、不顧形象的,捧在手中不住的舔舐,就在秋陽照耀下的塞納河畔。
想起了昨晚乘坐遊船飽覽塞納河兩岸風光時,正巧遇著了對岸的大陸同胞,彼此寒喧了幾句,問他們是否來巴黎觀光?他們回答是來此地「公幹」,這答案初聞之下還讓我吃了一驚,想了一會兒後才理解他們是來辦公差的。不過,最精彩的是當他們反問我們時,Jason竟順口脫出我們是來「私幹」的,也就是自己出來玩的意思,但這樣的回答真是讓我和Dennis既笑又窘,差點沒讓我們從遊船上直接掉到水裡,只得趕快拿起相機,假裝要拍攝正在一旁流過的艾菲爾鐵塔。
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又讓我和Dennis笑了出來,直問Jason如何有這麼天外飛來的一筆?Jason回答說不好意思嚇到大夥,應該要去西堤島的聖母院好好的懺悔一番,只是不知可不可以帶冰淇淋進去,順便請蟄伏在聖母院屋頂的石怪獸(Gargouille)也嚐一嚐冰淇淋的口味。
「你本身就已經是另一隻怪獸了!」這是我和Dennis一致的答案。
西堤島和聖路易島就像飄零在塞納河裡的兩片落葉,都非常的小巧可愛,有時走著走著稍不注意,還不知道已橫跨了塞納河左右兩岸,雖是如此,可知小巧的西堤島竟有八座橋與兩岸相連,若將新橋(Pont Neuf)拆成兩邊算成兩個的話,則變成九座,這讓我想到了著名的柯尼斯堡(Konigsberg)七橋問題。
七橋問題是說一條河的兩支流繞過柯尼斯堡的一個島,有七座橋橫跨這兩支流,請問是否可以在每座橋只走過一次的情況下,將七座橋一次走完?
結論有些令人失望,偉大的數學家歐拉(Euler)證明了這種路徑並不存在。不過我們在經過討論後,發現塞納河的情況和七橋問題有所差別,是有機會在不重複走任一橋的情況下,將連接西堤島和聖路易島所有的橋樑一次走完。
當然,我們也只是紙上談兵而已,可不會這麼殺風景的在浪漫的景色下作出這種傻事,相信歐拉本人也未曾走過柯尼斯堡的七座橋。不過從這也可以看出各式各樣的人對塞納河所聯想的都不盡相同。
喜好歷史的人想起了巴黎的起源在西堤島;喜好藝術的人遙指對岸的羅浮宮,心繫裡頭的《蒙納麗莎的微笑》;喜好建築的人感嘆著連接西堤島最古老的橋竟名喚「新橋」;虔誠的人雙手緊握望見屹立在西堤島上的聖母院;喜愛文學的人看著聖母院,卻想著雨果的《鐘樓怪人》(Notre Dame de Paris);饕客趕著一早排隊去買冰淇淋;詩人踱步走向左岸咖啡館;而學理工的人當然就是看著河流與小島,想著那著名的七橋問題,然後對偉大的數學家歐拉莫名的肅然起敬。
最後,還有一種集大成的人,對上面所有的事物都感到一絲絲興趣的,那就是遊客。
整個巴黎的行政區就像螺旋般的一圈圈的向外展開,而塞納河中的西堤島是整個圈圈的中心,所有巴黎該有的氣味在這裡有攙雜了些,遊客在此彷彿掉進了漩渦的中心,總要跟著紛雜的氣味頭昏目眩片刻,才會想起下一個要去的目的地。
也許整個巴黎確如徐四金(Patrick Süskind)在《香水》(Das parfum)筆下所描述的一樣,「不是橫的緯度與直的經度所構成,也不是由那條街或那個店舖拐彎或直走的…」而是用味道所標示的地圖。
我們走在岸邊,呼吸著飄散的水氣,空氣有些的涼,風小小使勁的吹,一些過往埋藏在心頭的陰霾也被吹的遠遠的,我在專心的感受《香水》裡男主角葛奴乙的內心世界,說我愛上了塞納河,莫若說我愛上了它的氣味,這氣味就好像傳說中以1:2的比例用choya梅酒混上了溫開水,然後再灑上了淡淡的玫瑰花香。
這究竟是什麼味道呢?連我也不清楚了,也許攙了巴士底監獄暴動的氣味,還攙了路易十六上斷頭臺的氣味,也攙了海明威流連於左岸咖啡館寫作時的氣味,那些巴黎曾經的繁華與滄桑,至今仍被氣味的風吹的飛散飄揚。
旅人總說巴黎是個人文薈萃、浪漫跫音的地方,我知道,會這麼說的人一定曾漫步在晴空下的塞納河畔,也許如同我們一樣,手持著冰淇淋,在欣賞著其他遊客駐足的同時,卻讓街頭畫家不經意的將我們嵌進了斑斕圖畫中的一部份;也許我們只是無意識的張開雙手,試著阻攔氣味飛散的塞納河水分子,卻在不經意中攔截了一些飛散的誓言、來不及的約定,還有糾纏在心中的情懷。
空氣像是飛舞著韓德爾(Handel)悠揚的《水上音樂》(Water Music)琴音,流水也閃爍著金色香檳的《皇家煙火》(Royal Fireworks)。那年,浮雲遊子的我,在塞納河左岸留下了身影,一幅晴空浮雲氣味下的巴黎素描。
■補充資料
◎關於徐四金(Patrick Süskind)所著的《香水》(Das parfum)
◎柯尼斯堡七橋問題
◎《水上音樂》(Water Music)與《皇家煙火》(Royal Fireworks)都是出自韓德爾(Handel)的著名管弦樂組曲。
照片:原是火車站的奧賽美術館(Musée d'Orsay)
照片:位於拉丁區的盧森堡公園(Jardin du Luxembourg)
照片:巴黎植物園(Jardin des Plantes)的一線天
照片:蒙馬特山丘上的聖心堂(Basilique du Sacré-Cœ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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