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 #(1)

秋天的夜晚來的特別早,尤其是灰濛城市裡的秋天。斜掛著書包,下意識的在便利商店裡買了飯團,雙腿像設定好路線般,無意識的走到補習班門口,嘆了一口氣,我跨步走進。


[柳子離,你的位置是第一排喔!挪...這是這學期你的上課證。]我接過上面印了”資優生特費證”卡片,就往教室走去...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盡力的讀書是唯一的目標。教室裡只稀疏了坐了一些學生,離六點上課還有半個小時。我拿出剛買的飯團和今天數學課所檢討的考卷,便低頭開始記算著那些紅圈的錯誤。就再算到最後一時,一個長髮女孩在我左側坐了下來,而我感覺的到,她一直盯著我,就在猶豫要不要抬頭的時候,悉悉疏疏的耳語中,穿的體面的書學老師已走進教室熱情的開始上課。


一樣的時間,一樣的步驟。在下課之後我收拾著筆記本與凌亂的筆,將書包跨過頭斜背,準備回家。那女生還是盯著,我瞄了一下她的制服...和我一樣的..某國立女中。記得在我上這間學校的時候,因為是在鄉下地方的國中,校裡的老師、同學，還有家長會和爸媽,都很開心的為我喝采。但我知道,早在那件事過後,當醫生...成了我的目標,所以我只能用功書。我想著過去的時光,竟然已經匆匆過了兩年多,我即將面臨高三的升學壓力。不知不覺,已經走到車站,我看見那女孩,在離我不遠的買票機,翻找著零錢。
[...你沒帶錢?]我走過去問她
[恩..好像是這樣耶..]她偏著頭苦笑著
[那...給你]我拿了一枚五十塊給她...應該夠吧?
[痾...]那看著我手上的錢幣,露出猶豫的表情
[不夠嗎?...你要做車到哪裡?]她的表情到底是有話沒說還是...不想和我借錢?
[不是不是...恩..謝謝]女孩輕輕的搖頭,然後淺淺的一笑,接過我手上的錢
[那我先走了..]我轉過身,準備走到我要搭火車的第三月台
[ㄟ....]她後面說甚麼我已經聽不清楚了,因為我已經帶上了耳機,聽明天英文周考的範圍


電車的座位有有擠,也許是因為大家補完習要下課的關係吧,我將座位讓給孕婦之後,就往最後的車廂走。沒想到,一拉開車箱的門,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女孩!她也看到我,微微笑的和我打著招呼,要我過去作她旁邊。一坐下,我翻開手上的雜誌,無聲的看著。
[HEY,你不累阿?]她在我耳邊有點大聲的說
[咦?]
[我說...你不累嗎?上學又補習的...]
[呃...]我皺著眉,大概想了一秒鐘
[聽這個...]她將右耳的耳機拿了下來要給我聽
[....]我還在思考,她問我類不類的問題
[你聽嘛..]她將瓷白色的耳機塞塞我手中
我盯著手上的耳機,笑了一下,便將英文聽力的隨身聽收起,將她替給我的耳機帶上,而雜誌,也很理所當然的重回了書包裡。
耳機放送著一個清柔女孩的聲音,我不知道是誰。對流行音樂不熟的我,只能閉眼,灌注的聽。也許是閉上眼了吧,知覺也變的敏銳,我聞見...女孩頭髮上甜甜的香氣。


*如果你是上天派來的天使,那我該怎樣保護你?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