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im

記得一開始學習游泳的時後是有點逼不得已。入學通知上面寫著開學後要考游泳，於是硬著頭皮去報了泳訓班，教練拉著我的手練習在水裡吐氣時，我慌亂的不知所以。

結果理論上學會了但實際上卻不能好好換氣，25米被拆解成每一次憋住呼吸的距離。

那時的我大概還沒辦法理解如何在推力與阻力裡平衡，人生裡常常有這種不知其法而事倍功半的狀態。但還好漸漸明白了失敗其實和成功一樣不可能永遠，在觀察他人優游的動作時，透過模仿而不知道甚麼時候開始就已經成為了一個會游泳的人。

複製經驗是一種內化過程，我喜歡人們輕鬆卻不懶散的樣子，所以內心焦急還是要演出一臉平和。因為我想和大家一樣就好，都一樣就好。

但其實已經幾年沒有游泳，可能這些時間裡我都待在一個不需遮掩自然發展的地方，演戲都不知道給誰看，才飛揚跋扈的無謂隱藏自己原本就好強的性格。

然而現在卻不行了。我又拾起了面具戴上，踏進了一個表面平緩實則暗潮洶湧的地方。雖然還不夠好，但至少已經不用憋氣就能夠前行，並且在差點喘不過來時，面無表情的掩飾。

幾噸的水能夠載起許多人的重量，當然和自家的浴缸不同。但人來人往的總是得好好保持乾淨，所以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口鼻，倒也不是大家會抱怨的了。

總是沒什麼好抱怨的。水裡那波光粼粼的樣子，想著要如何可以用更少的力氣前行，或是閃避交會的另一個人時，其實都讓呼吸亂了。只是又如何能夠停下來呢。

藍藍的磁磚，深淺的水花波紋，流動的感覺掠過全身。還好水裡依舊安靜，至少我還能夠確認到自己如雷鼓般的心跳，然後用力的踢水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