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的慾望 (下)
美食的慾望 (下)
聚會到了尾聲,孤男曠女各自達到或沒達到目的,無論如何也得散去。然後等待下一場狩獵的開始。
這是不是一種良性的循環?老實說我還真不好判定。我不是道德魔人。也有過不少荒唐事在我身上發生。我也對於那些絕對道德的理論很反感。基本上那種調調通常都禁不起什麼像樣的考驗。不是被現實壓垮,被慾望折服,要不就是到了最後因不能平衡自我意識與實際的差距,就開始自我毀滅或毀滅別人。
但要是讓我對於這樣的狩獵持完全的贊成票 。我也覺得不妥。甚至有些無法理解。在我的觀念裡,一個人處心積慮的要得到一份東西或是一段關係,到了最後一定是以“搞砸了”來收場。毫無僥倖的。不可抗拒的。
那到底要怎麼做才好呢?
這個問題就像彩色黏土一樣,稀哩嘩啦的毫無生氣癱軟在桌上。想要拿捏出個什麼,卻都因為斑斕的色彩互相參雜,混合至形象上雖然正確,卻也絕對失去那樣貌原有的色彩。然後,擱置一旁。
我享受完了美食,理所當然的迅速起身離去。這時荷馬過來跟我說,請我幫個忙。
「你可以幫我載小米回去嗎?拜託了!」荷馬說
「幹嘛!你沒開車嗎?」我說。「還有“小米”是誰?」
「我車壞了,她又不想坐計程車。」荷馬接著說。「小米就是剛跟妳說話的那個女孩子阿。」
「我是說她跟你的關係。」我說。「我車可以借你」
「不行,我現在酒精濃度一定超標,今天臨檢很多,我不想再吃一張罰單了。」荷馬說
「她只是一個朋友,同事介紹的!」他說 。
我不是很想過問太多,這並不是我與他人相處的方式。於是我應了下來,請河馬讓她去停車場等。
走到停處,我看見剛跟我對話的那個女生,手拿著鑰匙圈百般無聊的搖晃著。美式小國旗吊飾在搖晃中瓢動。讓我想起決戰時刻電影中,梅爾吉勃遜大叔在戰場上立著國旗的那一刻!自由阿.......當然!還有那時代的作戰方式。兩軍相互排排站(簡直像是配對活動似的),然後再互相對射........。
我看了她一眼, 開門請她上車。「什麼路?」上車後我說。
「你是計程車司機嗎?」說完,她自顧自的咯咯笑了起來。
「等妳笑完再跟我說也沒關係」我按下車窗,拿起了一根香菸點了起來。
「你人際關係一定很糟!」她停下笑聲,深深看我一眼然後說道。
「託您的福」 我說。香菸與夜色的混搭實在合適。我看著扶搖而上的煙線,心想!
「你就不能有趣一點嗎?你跟荷馬是朋友吧?」她的臉面向我,身軀放鬆的靠在椅背,眼睛盯在我的臉上。像是在觀察我的弱點,等待我露出破綻,然後突然襲擊我的脖子,一口咬住咽喉,讓我窒息而亡。
「是朋友。什麼路?」 我說。我想我不會給她機會。
「黃泉路。拜託!」 她翻著白眼,用著鬥敗了的小狗口吻說道。
車子開在寬敞的基隆路上,晚風徐吹,戴著夏夜特有的香甜從車窗溜進車內,讓車內充滿著甜膩的曖昧氣氛。我輕哼著 Eartha Kitt 版的 Let's Do It 感覺上像是陷入在什麼樣的甜蜜夢境裡。她坐在副座,用手指在大腿上輕點節奏。像是放棄侵略性行為,乾脆放鬆聽音樂的模樣。"這才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樣子"我心裡想。
毫無疑問的,今晚我和她會睡覺。這種直覺不可思議的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敏銳。不需刻意的去觀察什麼,在整體的相處氛圍一旦開始漸漸轉變,自然而然的就會形成那樣的曖昧。有時我會想;這是不是轉變為成年的依據之一呢?還是特定人格會有的那種"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我不清楚。不過無論如何氣氛已經轉變。要硬生生的扭轉這曖昧,感覺起來既彆扭又矯情。而氣氛要是尷尬成那模樣,看起來也很令人難過。我繼續哼著歌曲讓夜色與爵士帶動空氣。用節奏來延續當下的自然而然。四分之四拍的帶起慵懶和不確定的小小心悸。在這充滿甜膩氛圍的夏夜持續撥放..........
Lets do it
Lets fall in love
The Dutch in old Amsterdam do it
Not to mention the Finns
Folks in Siam do it
Think of Siamese twins from Argentines
Without means do it
People say in Boston beans do it
Let's do it
上一篇:美食的慾望(上)
下一篇:2 + 2 = Gwiy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