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學生(二)

﹙二﹚ 

　　這是我的第一堂課，我正式擔任老師的第一堂課。開學前已經好好看過學生資料了，每個學生的狀況大致上都瞭解了，應該只有小凱比較有問題吧。我不知道為什麼校方會把他安排到我的班，不過我想，如果好好教導他的話，一定不會有問題的！這樣子好了，開學第一天安排座位的時候，就把莉寧安排在他座位旁邊好了，請表現優秀的莉寧來照顧他吧！

    上課第一天，我提醒莉寧要好好照顧小凱，但莉寧只是一臉疑惑地看著我，似乎不太想理我。畢竟是第一天上課，我只好以微笑帶過。

    但沒想到，才學期開始的第二個禮拜，就陸續有動物屍體在校園裡被發現。李主任在朝會時以嚴肅而緩慢的語氣提醒大家，如果有看到可疑人物一定要跟其他老師報告。但我認為不是校外人士做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我們班上的小凱，但我不敢跟校方提出這個想法，我害怕如果真的如此，我會不會被罵說是一個不盡責的老師，因而被解雇。

    每次上課鐘響後，小凱都不會準時進教室。我明明拜託莉寧好好照顧他，但她總是好好端坐著，不懂得把小凱帶回座位。上課時，小凱就會一直大呼小叫，我只好請各位同學不要理他，甚至請小凱到教室外面罰站，但每當我一說完這句話，同學們都茫然地看著我，難道他們就忍受的了那種吵鬧嗎？還是說現在連罰站都是嚴厲的體罰了？

    這陣子，我開始聽到有學生叫我神經老師…難道現在的社會風氣是體罰學生的老師就會被認為是精神不正常嗎？

    校園內被發現的動物屍體越來越多，老鼠青蛙、野貓野狗、學校飼養的兔子，全部都被分屍丟在學校各處。李主任在開會時一直要求老師們要注意校園安全，我不敢舉手跟她說明白我認為的可能性，我必須當一個盡責任的老師！

    某天下午下課後，我請莉寧到教師辦公室，再次提醒她一定要好好看住小凱，不管他做什麼事情都要幫助他。但莉寧一臉癡呆樣看著我，我幾乎忍不住自己的情緒想要臭罵她一頓。為什麼他不能跟我一樣，想辦法幫助小凱不要讓事情洩漏出來。我已經盡量處理我所看到的動物屍體了，埋起來、丟到垃圾處裡場、丟到廚房的廚餘桶，我甚至還帶過整顆小貓的頭回家餵附近的野狗。但這個速度都比不上小凱殘害動物的速度。

　　但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幾天後，有個學生失蹤了。

    警方終於踏進校園調查，警察在盤問我時，我忍不住崩潰了，我不得已說出一切都是我的學生-小凱做的，小凱殺了他，然後…然後…我害怕得說不出話來，我是個失職的老師！

    但是，最令我驚訝的是，李主任在一旁以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我們學校沒有小凱這個學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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