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記事】沒有生日的人

PIC:未入鏡的朋友:大雄.子琳

距離學測三十四天的聖誕節，全球經濟不景氣的聖誕節，可預想的是沒什麼氣氛的言，但總有事出意外的時候。

記得半個多月前，我和渟喻週末都留咖啡廳讀書，她每次都嚷著要過聖誕節、要出去玩，我則是在旁邊一直波她冷水，幫她降降溫，「都高三了還過什麼聖誕節。」、「高三哪有過聖誕節的權利。」一邊講的事不關己的樣子，一邊又偷偷的感到些許失落。升高三的這年，身邊的人除了渟喻以外，幾乎沒聽到有人提到聖誕節，明明聖誕節一天天的接近，大家卻很有默契的忽略它，大概是怕一說出口，愛玩的念頭就會併發出來吧，或者自己很想過卻又不希望影響別人讀書，所以說不出口吧。

我不知道那些生日剛好在特殊節日的人，對自己的生日有什麼看法，但對我而言這是一件憂喜參半的事。回憶從小到大只要遇到自我介紹的場合，大伙總是絞盡腦汁想從身上挖出些特別、能讓人印象深刻的特色，有些人就算沒什麼才藝，特殊的外貌、說話的風格也能讓人新鮮，但我是個正常的孩子（等於平凡無奇的意思）只好使出殺手瞷－說出我的生日是在十二月二十五日（這都要感謝母親大人，為這個普通的孩子沾一些耶穌的光）霎時大家都會投以羨慕、驚奇的眼神，然後我就等著收到大家生日耶誕兩相宜的卡片。不過漸漸長大，我就避免使用這招了，或許人際關係中的禮數和客套會讓我分不出，人們記住的是我的生日還是耶穌的？能收到禮物是不是該感謝主的恩寵？其實聖誕節本來就是耶穌的，大家只是藉由這個節日互相表達感謝之情，我有什麼資格多得到別人的關愛呢？我已經得到神的眷顧十多年，不應該再用這招介紹自己，就算平凡無奇也沒關係。不過在自己生日的當天，能看到大家都快樂喜悅的模樣，聽到四處播放Santa Claus is Coming To Town，還有把街上點綴的五彩繽紛的裝飾，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嗎？

倒數聖誕的到來也等於大考的逼近，比起電影裡猛烈激戰中的兩軍，在耶誕日停戰、互相把酒言歡的場景，我們的日子是不是更顯得殘酷呢？本來打算十八歲生日就這樣低調平安的過完就好了，反正萬物中也只有人類因為懂得地球運轉的週期、製訂曆法，才會訂出各種節日與生忌日，法律的制定也因年齡而有所區分，其他的鳥獸和上古的猿人，只是依循身理的成熟度和外在環境的變化來了解時間、教養幼子，所以也不用特別把生日放在心上，也不必因此感到失望或喜悅。

這次，我只準備了餅乾和糖果當作收到卡片的回禮，也許是抱著這樣的心情，所以根本沒察覺、更沒想到有一群人正悄悄精心策劃一場意外，而這場意外令我感動久久，無法言喻，我怎麼想得到自己竟然能得到那種常常看到其他人在過的慶生會，一個巧克力大蛋糕、一首生日歌、每個人準備的貼心禮物（除了特調的Starbucks）還有上課偷偷趕製的卡片（落淚中），這些一定花了大家不少讀書休息的時間和零用錢，讓大家破費又奔波真的很不好意思，而且我又常神出鬼沒的，搞的大家神經兮兮的吧，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不小心參予選蛋糕的過程，不過我的眼光太高，選得都太高級所以沒有買我選的，但是你們做的真的太多了，我如何承受得起。

謝謝大家，你們可能不明白這一切對我意義非凡，這是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十二月二十五日是完完全全屬與我的，就算是神我也不用跟它共享。因為你們，十八歲的這年，讓我對自己改觀，發現原來自己是值得被大家關愛的；因為這場意外，原本沒有生日的人終於擁有自己的日子。

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