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的人影【轉載】

夏天，是個涼夏。


窗外不見太陽的蹤影，也沒有藍天白雲，不過天空依舊明亮，

雖然我知道再過十幾分天空的光亮就會被上帝給關掉。


不過涼爽的空氣搭配上這樣愜意的風景，讓人倍感清爽。

學校的鐘聲響起，這是夜輔課開始的鐘聲。

要入夜了。



「喂，上課了耶。」我說，撥著頭髮。


「嗯。」阿中說，也撥著頭髮。


「哈哈，走廊被教官清空了啊，真不愧為班上的周公onling大魔王！」我說，

然後將頭伸出牆壁看了看走廊，教官似乎沒有發現我們二人，

正獨自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至於周公onling是我們班上目前最風行的線上遊戲，打著上課就登入的名號，

吸引了眾多學生紛紛加入；而我們班每次上線練功，

總是被那名教官巡堂時給罵醒，我們稱這種現象為「強制斷線。」


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麼瞎的名詞，我也很納悶，反正大家跟著瞎玩，

也就算了，大家常常上課睡覺、下課尿尿，

然後開始亂七八糟的開始哈拉剛剛上線時又吃了哪隻王、

被誰給補了刀或是被哪個教官還是老師級的BOSS給打趴。



說穿了，都是在喇臭嘴。反正好玩。

好啦，以上都不是重點。


「嘖嘖，這下子遲到，又要被大白鯊給咬了。」我開玩笑的說著，

至於大白鯊，她是我們的導師，很機車，常常動不動就要罵人，

不罵則已，一罵驚人！常常一開罵就要花一、二節課的時間，

我們稱這種現象就是被大白鯊給咬到了。


「安啦，到時候再上線去砍她也就是了。」阿中回應我的玩笑話。


「哈！」我大笑，然後從口袋拿出一罐髮膠，打開盒蓋，抓起頭髮來了。


「要嗎？」我問。


我才剛問完話，手上的髮膠已經被我死黨阿中給搶去，

然後他挖起一大坨的髮膠，開始在他鳥頭抓來抓去。


抓頭髮必備的聖器是什麼？


是鏡子！


鏡子當然越大越好。


所以我們兩人才會現在還站在廁所外頭，

因為廁所門口牆壁上掛著一大片的整容鏡。


別跟我說不知道整容鏡是什麼，讀過書的都知道，

就是一面可以照到全身的大鏡子，好讓學生可以隨時知道自己的服裝儀容，

或是說，讓學生隨時觀察自己用塞而沒紮好的衣角是否跑了出來。


大鏡子在廁所門口，廁所在樓梯旁，所以我們現在從鏡子上看到的景象，

是兩個衣衫不整的學生以及往上還有往下的樓梯。


我們站在往上的樓梯口照著大鏡子，此刻已是上課時間，學校又位於山區，

較悄悄一片，臉龐不時還會迎上從廁所放送出來的涼風，

雖然味道不是很好就是了。


就這樣，我跟阿中兩人就安靜的站在鏡子前照鏡子，抓著頭髮。

依稀，有細微的腳步聲。

不過很正常，學校這麼多學生，

上課時間老是會有一堆跑公差的人在走廊晃來晃去。


我擠眉弄眼，示意阿中有人來了。

阿中也擠眉弄眼了起來，比白癡還要像個白癡。

腳步聲很細微，不過還是能感覺到。

很奇妙的存在感。


那感覺就像是有人在你背後瞪著你，雖然你沒有看到，

還是會感受到一股視線感，搞的渾身不自在；又或是你趴著睡覺，

有人出現在你背後想惡搞你，但還未入睡的你，

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身後有人站著。


我現在的感覺，就是這種感覺。

「奇怪，啊人咧？」我輕輕說道，抓著頭髮。


「阿災！」從這看的出來，阿中說話很中肯。


我還是覺得奇怪，明明就有種有人靠近的感覺。


所以我往樓梯上頭看了一眼，沒有人。

然後我又往樓梯下瞄了一眼，也沒看見什麼屁。


「算了，喂，差不多了，拖了這麼久，等等真的被咬就慘了。」

我說道，我可不想被大白鯊給咬到。


「好啦、好啦。」白目阿中隨口應道，然後又對我說：

「幫我看一下後面頭髮有沒有抓好。」


我才剛往阿中前進一步。



愣住。



我有種反胃的感覺。



「喂，你有看到嗎？」我嚥了嚥口水，用手比著鏡子中往下的樓梯口。


「看你屁股開花喔？快點啦！」阿中表情愉快，似乎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白癡喔！我說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樓梯下有個人影晃過。」

我又嚥下一口口水，指著鏡子。


阿中聽見我的問題，回答：

「有啊，不就有人走下去而已，快點幫我看一下啦！」


聽見阿中這麼說，證明我沒有眼花……於是我繼續說：

「可是剛剛沒有人經過啊！」

　　
阿中看著我。

我看回去。

「怎麼可能？」阿中不可思議的說。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阿中。

然後阿中不死心的往朝下的樓梯走下去幾步，然後將身體靠在手欄杆上，

將頭往下探了過去。



「有看到人嗎？」我問。


阿中將頭慢慢轉了過來：「沒有……耶。」


我們兩人相視。



「幹！」



然後拔腿就跑！


回到班上後，還是被大白鯊給咬了。

後來我們跟班上同學說了這段故事，大家都說是我們眼花，

可是我跟阿中真的有看到人影啊……我很肯定的，因為那種存在感，

很強烈……


直到現在，我們還是搞不清楚到底看到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