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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種著花，盆裡的多肉有蜂蜜的味道。

那天我們牽著手從吐司店準備回家，轉角有個無人巷道，巷道往前走的左邊有個灰色階梯，大小剛好能坐的下兩個人，我們像是選好號碼牌般整齊入座，世界很安靜，或是我的心很安靜，我從來沒有和人走過這條古典幽僻的巷道，能和他一起坐在這，等待時間流逝真是幸運的事。

往後幾天總是聞到淡淡蜂蜜吐司的味道，包括回味紅豆湯也是。究竟紅豆湯裡有沒有加蜂蜜呢？我思索著。

預定出國的前兩天，他就悄悄開始著手這件事，把紅豆泡一整晚，在隔天要離開前煮好，然後拿給我。我想起電影裡，許多要遠行的人都會吃最後一餐，家人依依不捨。只是這次要遠行的不是我。

如果真要用什麼形容的話，這樣的人大概是一棵樹，像公園裡的大榕樹那樣。偶爾我會去乘涼，太陽下雨起風都不怕，輕輕翩舞的枝葉是他的燦笑。

現在是凌晨1點，我一鏟鏟地把土放入新盆，此時這些植物就像榕樹的幼嫩新芽。

「他讓人很平靜。」

我趴在綠色搖曳圍繞的窗，等待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