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 我肚子痛....(2)

十幾坪的候診室, 門外掛著 “男士勿進”的牌子.
僅管如此, 許多陪同女朋友或太太來看病的緊張男士,
還是會很搞不清楚狀況的衝進來. 想當然, 他們都被護士小姐狠狠的轟出去.
然而搞不清楚狀況的不只是無俚頭的男士. 很多第一次來看診的女生
也都像初入學的小學生呆頭呆腦的拿著病歷亂闖.
護士小姐顯然很不耐煩, 總是臭著一張臉開罵:
“妳在幹什麼?! 病歷表給我. 去那邊坐著, 不要站在這裡! 輪到妳時會叫妳.”
真的, 每個人好像都變成等著挨打的小朋友, 亂跑亂動亂問問題的話就知死啦.

問診的房間有三間, 全都是沒門的. 候診室的中央, 坐著護士小姐,
旁邊就是一個女醫師, 她直接就在那兒問診. 於是, 如果我認真一點聽的話,
誰誰誰生了什麼病, 該注意些什麼, 藥該怎麼吃, 全都一清二楚.
幸運一點的會被叫到房間裡去,
只是你後面還是會站著三, 四個人與你分享你病痛的來龍去脈.

在廣州那麼久以來, 從也沒有過融入人群的感覺.
不管走到哪裡, 自己彷彿都是被隔絕的.
像是穿著紅色衣服走在黑白電影里那種隔隔不入的心裡狀態.
在候診室裡, 僅管身旁大都同是抱著緊張心情來看病的女人,
我仍擺脫不了某種程度上的孤立感.
獨坐在位子上, 看著一下子護士起來罵人, 一會兒又是慌張的男伴衝進來,
要不就是哪個不知所謂的病患拿著針往護士那顆氣球刺下去.

“剛剛就跟妳說過了, 妳拿著這張單子到外面去驗血, 出去後左轉, 左轉!”

“病歷表帶回去, 不要弄丟, 不要亂寫, 下次再帶過來.”

“妳哪里痛? 痛多久了? 有拿過小孩嗎?”

“這個小孩, 妳有打算要嗎………………?”

越來越抽離, 越來越抽離 …… 我真的就要以為我是在看電影………

“林青霞~~~~”

“林青霞~~~~”

“林青霞~~~~ !!” 護士爆破式的叫法.

我終於回過神, 已經完全忘了我今天是林青霞小姐.

算幸運, 我被安排到房間裡. 女醫師問了一些例行問題後, 就幫我做檢查.
地點就在旁邊, 一條浴室用的簾子隔著. 細節我就不多加詳述了.
同是女人者大概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好奇的男士朋友可問問自己的親愛女友或老婆.
想當然知, 驗血, 驗尿是一定要的.
公共廁所一向是我的死穴, 這大家也是知道的.
然而可喜的是, 在大陸這段時間, 我什麼沒學到,
就上公廁這事, 我已練就了一身好功夫, 好膽量.
醫院角落的濕答答公廁早已難不倒我了.

幾個小時過去了, 醫生的診斷終於出來.
但結果很是嚇人: 一共有三個地方發炎.
這樣也就算了, 醫生一副就是很難治的模樣.
講了ㄧ些我聽不太懂的治療方法要我回去考慮,
然後開了藥單就打發我去繳錢領藥.
我滿是錯愕, 心情更是沮喪. 有一種大事不妙的預感.
果然一走出醫院門口, 那朵傳說中的烏雲已經在我頭上灑起大雨.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