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賀】佐櫻 x 你的手，我可以牽嗎？|| 全

01

           「蛤，大頭佐助，過來追我呀，在這裡，在這裡！」耀眼的粉紅色小人兒在灰白的石塊磚頭上跑著，緊接著後面的是她口中的大頭男生，俊朗的臉上頂著一個水泡魚的刺蝟頭，大部分七、八歲的孩子頭部和身體的比例都不大正常，不過佐助的頭無疑是特別的大。

           「別以為我抓不到妳呀，待會抓住妳的時候不要說痛。」他的聲音十分稚氣，可是語氣卻又帶點成熟，聽起來就像十一、二歲的男生。佐助望著那個纖細的小背影，周圍都是花紅柳綠的樹林，頭頂上有個矢車菊藍的天空。

           古老的稻荷神社，這兒可以說是他們兩個人的秘密基地，因為有大片的石地和草地，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翠綠的天然顏色映入眼簾，既清新又舒服，再者不時會有鶯燕在唱歌和蟬兒在鳴叫。

           每次佐助和櫻放學後，看見山上的稻荷神社，也會不怕辛苦爬上數百級的石級，到達這片寧靜無人的地方，暢玩一番。有時一起追逐，或者拿起樹枝在淡黃色的泥地上畫怪獸公仔，或者學習爬樹…………。雖然佐助經常被櫻投訴，嘟嚷著穿著短裙子爬樹不方便，又為著誰在遊戲中勝利而爭吵一大輪，可是佐助發覺，只要跟櫻膩在一起，眼裡便會充滿著歡樂，玩得特別投入。

           「我，春野櫻才不會說痛呢！」小小的身軀環繞著鳥居的紅繪木柱跑了一圈，又沿著小徑走到神社殿堂跟前，只差幾步就到達終點了。到時大頭佐助便會輸給她，這一刻她等好久了！小嘴無忘溢出咯咯的甜笑，同時亦微微的喘著氣，一直往前跑呀跑。

           秋天乾爽的風吹著，金箔色陽光灑在兩個人的臉龐，上面都寫滿天真的稚氣，好像只有孩子才可以毫無顧忌地玩耍，大家撕下偽裝的面具，盡情享受著兩個人之間絕無粉飾的關係。

           「哀，別跑得這麼急，櫻。」

           聽到後頭男生踏著草地的腳步聲，粉色小女孩心急如焚，又加快了步伐，足履踏著草地發出噠噠的聲響。可是或者這是男生和女生的天生分別，他們的距離無增反減。

           「呼呼──‧‧」怎可以就這樣輸呢，就只剩十餘米而已………，況且，這是頭一次她可以嬴佐助的大好機會，因為每次追逐櫻都恨恨輸掉。哀，就讓她勝利一次呀，她才不想又被大頭佐助揶揄一番，那個幸災樂禍的笑臉實在好討厭！小腦袋望了望身後的墨色身影，不甘心的伸著紅色小舌。晶瑩的汗珠滑過她的臉龐，肺部像洩了氣一樣迫使她大口大口吸著氣。

           佐助也不甘視弱，回以一個鬼臉，大眼伸舌。

           「哎呀！唔……………。」櫻不小心絆到石頭摔倒在地上，雙手按住白晳的膝蓋，上面有片礙眼的赭紅色。

           「唔、好痛！」傷口像被人扯住、快撕裂了那樣痛，豆大的淚水竄出了櫻的大眼，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怎麼了？膝蓋擦傷了？」佐助急步踏過來，單膝跪在地上，幸好今天哥哥臨出門時給了他一塊膠布，現在可是大派用場了。

           「都怪大頭佐助呀！不是你的鬼臉，我也不會被嚇倒然後跌倒！」鼓著腮幫子，大條道理的說著，只是站不起來敲佐助的大頭一記。

        「呿！甚麼？剛才你看到鬼臉時明明開心的笑著，怎會被嚇倒？」毫不客氣的拆穿櫻的藉口，嘴上還殘留一末可惡的笑，不過另一方面又有稍微生氣，櫻把事情賴在他身上。

        「那、那可以是裝出來的呀！是呀，我方才是裝作沒有被嚇倒的！」她不甘心敗在佐助的可惡之下，這個時候說甚麼沒甚麼的，都快將曲棍子變成直了。

        這回真的把佐助氣壞了，但是他沒由來想了一個點子，可以倒過來戲弄櫻一番。「那麼，地上的這塊石頭也是我特別放在這裡囉？」

蛤米？櫻不停的點著頭，不過腦筋轉好後，才知道現在說甚麼也反駁不了，因為她的藉口已經被佐助揭穿了，事實就是她不小心被石頭絆倒。既然如此，唯有裝可憐吧！一雙細白的拳頭放在水眸位置，開始悽涼的苦喊著。

        「別說這個了，告訴我這次是誰嬴了？唔？是誰？」水汪汪的大眼絕不放過大頭男，可憐的程度可以媲美一頭被遺棄的小狗，擰緊眉頭渴望找到新的主人。對著佐助，櫻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她知道佐助必定會心軟，然後就任她擺佈。

        「好吧、好吧。你嬴了。」

        她成功了！

        櫻立刻用手背抹乾眼淚，展露太陽般的笑顏，可是她並沒有就此罷休，攤大手掌要討回一些東西。

        佐助也沒有讓櫻失望，慢慢的從口袋掏出一顆鮮黃色圓形的糖果，放到櫻白嫩透紅的小手掌裡。「放心，我沒有忘記約定，糖果必定給妳。」那個所謂的約定，其實絕不公平，如果佐助在遊戲中輸了，便會給櫻糖果，不過櫻輸了的話，可是甚麼懲罰也沒有。只是佐助發覺，櫻沒有嬴過半次，才沒有追究。但是經過這次後，佐助心裡一直盤算著要怎樣懲治櫻。

        「謝謝你呢，佐助。」只有在開心的時候，櫻才會在佐助的稱呼上撇去「大頭」兩個字。

        「沒辦法，誰叫我跟寬額櫻是朋友。」

《你的手，我可以牽嗎？》小牧愛佳

02

        「死大頭佐助，才剛見面就在數我的不是！」

        小小的飯糰檔攤豎立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簡單的木製方形小推車是櫻賣柴魚飯糰的地方，上面插著藍底白字的小旗幟作為裝飾，金屬製的蒸爐塞滿了櫻親手炮製的白色飯糰，形狀手掌般大，晶瑩剔透的白米飯足以令路過的人垂涎三尺，加上柴魚和芝麻的香氣，確實為小店子賺來不少客源。

        「我有說錯嗎？柴魚的份量分明不夠，而且米飯這樣粗糙，我看妳還是別要吃壞其他人的肚子了。」嘴上說得多麼惹人生氣，可是卻還有多餘時間吃著櫻做的柴魚飯糰，連不小心粘在手上的米飯都沒有放過。

        「有些人不喜歡就不要吃，待會吃壞肚子了我不會負責呀。」

        哀，大頭佐助真是討厭，都認識十多年了，嘴巴還是這麼臭，枉我還做這麼多飯糰給他吃，我早應該向他討回飯錢呀。明明她已經在佐助那份特別加了一倍餡料，怎會還不夠呢？分明是佐助饞嘴！可是才轉一個身，惡魔便化身為天使，櫻一個又一個招呼著排隊買飯糰的食客。

        她告訴自己，不可以意氣用事，如果因為繼續跟佐助爭吵不休而令賺錢計劃失敗的話，未免太可惜了。

        說回來，都是醫療部的錯，要不是薪金每個月只有十萬日元(HK$7000)，她才不用淪落到現時的地步。沒有預約看症或例行身體檢查的時間每天可以擠出三、四小時，說她背叛醫療部到外面賺外快也好，說她貪錢也可以，她就是要在這數小時內，逃到街頭賣飯糰。

        幸好經常幫佐助準備柴魚飯糰為便當，她才對飯糰有頗深入的研究，這個非常時期才可以開攤子賺錢。

        櫻偷覷一眼藍水晶手錶，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對佐助說，「不是要趕回公司看十尺高的公文嗎？有些人可是持著每秒幾百萬元上落的生意呀。」

        「喔，是呀。」離開前多拿一個佐助的至愛，送到口裡，柴魚的味道在嘴裡擴散，刺激著每一個味蕾，說真的，佐助這次可是大飽口褔了，嘴邊未忘留下一道不明顯的笑痕。

        「哀，付錢！」櫻兩邊面頰脹起變成包子，心想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要被佐助佔她的便宜。不過那位令人恨之入骨的俊男頭也不回的走了，一向人氣使人眼紅的佐助隨便走在街上，就惹來不少女生投以熾熱的眼光。

        櫻把怒氣生生吞進喉嚨，心中不停呢喃著「大頭男該死」的字句。但想不到，才走了幾步的佐助突然轉過頭來，手從口袋裡掏出了青草綠的圓形小物件。

        「回禮。這次是西瓜味。」櫻緊緊接住了佐助拋出的糖果，不過事情來得有點突然，一時間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的櫻臉頰有點兒發燙，面對女生們妒嫉的眼神，她低下了頭，驚愕混雜著喜悅的視線注視著手中的糖果，再小心翼翼的把它放進天藍色的牛仔褲口袋內。

        不要說誇張，現在的春野櫻的確像一個他小小的粉絲，貪戀地欣賞著他寬大的背影。望著一樣的黧黑色刺蝟頭，十五年前是無比的討厭它，但此刻在她心坎裡，竟然是傾慕。當佐助還以為大家仍是真摯的好友時，她不知不覺間已經背叛了這份單純的關係。

        「喜歡人家又不說，另一方面卻偷偷儲錢來買生日禮物給他，我身為你的好友，不知道該說你腦筋發達抑或是蠢頓如豬。」耳朵旁邊突如其來的一句說話，把櫻嚇得半死，不過她知道一定又是井野。她穿著緊身的小背心、熱褲，一頭鵝黃色的長髮披在肩後。

        原來她早已經識穿了自己的賺錢計劃，果然是甚麼也騙不過井野的法眼。「花店那邊沒事做，可以放工了？」

        「是呀，是你約我出來挑佐助的禮物，花店那邊我當然搞定了。」櫻又看了看手錶，原來已經三時正了，連忙收拾好柴魚飯糰小攤檔，把確保食品衛生的透明手套脫下來，掀開銀色的蒸爐蓋子，發現還有兩個飯糰乖乖的躺在裡面，惟有今晚到佐助家，一拼丟給他吃吧！反正他又不會燒飯。

        「對了，井野，你不是說過會介紹一份工作給我嗎？」她考慮清楚了，如果只是當女侍應的吧，應該沒有大問題。

        「是呀，酒巴的侍應生。告訴你呀，我跟那個老闆很熟絡的，跟他談過了，你只會做侍應生，他也答應了。如果可以的話，明晚可以去上班囉。」井野輕描淡寫的帶過櫻的工作，好像沒有提醒她就會忘掉整件事情一樣。不過井野沒有向她收取工作介紹費用，她應該感激才對。

        「是這樣就最好。」

03

        櫻提著輕柔的腳步，走到佐助的家門前，柔和的奶黃色燈光透過窗戶竄到街道上，像是屋子主人雪中送碳，為可憐的街道送贈光明和暖意。

        與井野逛到七時半，到頭來還是挑選不到適合的禮物，不是太便宜，就是不夠大方得體，不是不適合男生的物品，就是古靈精怪的東西，所以她們倆最後還是放棄了，等待別的日子、找過別個地方才再去挑選。只是櫻慨嘆，跟佐助做了十五年朋友的她，居然不清楚他喜歡甚麼，就除了紅蕃茄和柴魚飯糰外。

        「叩叩叩……。」裡面的主人打開了門，望到來者時，墨黑色的瞳孔好像放大了一點，但很快便回復正常。

        「櫻？找我有甚麼事嗎？」

        佐助的髮梢濕漉漉，水珠不斷滴落，抹頭用的毛巾很隨意掛在脖頸上。櫻甫看到他的樣子，便知道方才他在洗澡，但比這個更糟糕的是，佐助並沒有穿著上衣！線條美好的男人的胸腔就這樣呈現在她面前，這讓櫻紅透了整張臉，叫她用手掩眼也不是，不掩眼也不是。正所謂非禮勿視，難道現在的人都變得這麼隨便了嗎？都不穿衣服跑到街上了是不是？

        看到櫻呆板的站在門口，佐助惟有叫她進到屋子裡。本來櫻只是來送飯糰，應該不用進去就走，但她始終都敗給了自己的私心，再說，到朋友的家坐坐的確可以增進彼此之間的友誼，何樂而不為？

        櫻一屁股坐在軟綿綿的意大利真皮沙發上，品嘗著佐助為她泡的熱茶，跟佐助突然間親密的接觸，令她的心湖波濤洶湧。佐助就坐在她的對面，仍然赤著上身是事實，佐助一定每天都會去健身，否則又怎麼會有這樣線條分明的六塊腹肌？晶瑩剔透的水珠滑過他的胸膛，都在貪戀著它的美好。

        哀！為甚麼又在想著他的胸膛！櫻甩了甩頭，撇開那些奇怪的念頭，把手中的便當遞給佐助。「這是中午賣剩的飯糰，不知道怎樣處理，所以……」

        「所以就塞給我這個焚化爐了？」佐助帶笑的把話接下去，調侃櫻就像他每分每刻的任務，總之看到櫻不知所措的可笑樣子，心情就會好起來。「正好我還沒有吃晚飯，謝了。」

        好在佐助適可宜止，要不是，他們又會吵下去了。

        「山上的稻荷神社快要倒閉了。」佐助接著又說，微皺緊眉頭。

           「嗯，真是可惜呢，那可是我們兒時的秘密基地呢。」然後兩個人唔唔嗯嗯的咐和著對方的話，看來這個話題維持不久，必須找另一個來搪塞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過每次也很理所當然，因為他們是公認的朋友，就算一起到餐廳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逛街這類情侶活動，他們也不以為然。可是這一刻卻特別尷尬，究竟是啥原因？

           催眠著二人身心的燈火罩印著他們的臉孔，佐助看到的景象好像都變得有些模糊了，猶如童話故事裡面的主角看到夢幻森林和仙子的情境，真的好想待在那裡，永遠不要出來………。

           屋子裡沒有任何人在說話，情況變得糟糕了，佐助也知道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可能會做出傷害櫻的事情來。該死！眼睛開始不安份地亂盯，怎麼覺得櫻比昨天更美了？身材也未免會引人犯罪吧！

           輕輕踏前了一步，佐助沒有理會那麼多，就上前摟住她的窄小的肩膀。前一刻還貪婪的享受著零距離的櫻，下一刻卻施力推開佐助的胸膛。

        櫻沒有糊塗，她十分清楚，他們是朋友。

04

        朋友、戀人要如何取捨呢？

           兩個暗啞色的銅錢叮咚一聲的掉進了許願錢箱，清脆的聲音宛如鳥兒的歌聲。櫻搖擺著紅白相間的大麻繩，熟悉的噹噹聲浮繞在空氣中。她合上小小的雙手，閉起湖綠的眸子，想要請教神靈這個問題。

           不過，她又在心中笑道，神靈會解答這類複雜的戀愛問題嗎？

           說複雜不複雜，她大可以向佐助告白，又或者從此不再想這件事，那不就解決了嗎？可是，說簡單又不來得簡單，萬一告白被佐助拒絕的話，多年來難得維繫到的感情也會瓦解，到時便會一無所有。

           難道他們的關係要像車子到了迴旋處一樣，不停打圈、拖泥帶水？她才不想這樣！

坐在神社前的台階上，櫻的纖手摟著雙腳，腦袋在膝蓋上遊移著，粉紅髮絲撫摸著大腿和藕臂，痕癢帶點穌麻感。她的小手拿出了五角形的許願木板，油性水筆在上面烙印了願望的字句，黑色的墨水在淺色系的木板上化開，像中國的水墨畫，帶著毛筆和宣紙的效果。

        「你的手，我可以牽嗎？」

05

        如果古時候男人風花雪月的地方是妓院的話，那ｐｕｂ可以說是現代男性花天酒地的好去處。昏暗的燈光好像在協助這裡的人進行不見得光的活動，這個男人左邊抱一個女人，加邊再加一個，令站在前面的櫻的眼睛不知道應往哪裡看才算好。另一邊更加離譜，男的和女的在熱吻，那個女子的衣襟還半開著。

        就算櫻是一個侍應生，為甚麼也要穿著超短的上衣，露出小蠻腰來？裙子更是短得令她生氣，即使在街上走著的青春活潑少女穿著的也不及她現在這條短，短上大腿了！這成何體統？她有質問老闆身為一個侍應生，為何要穿賣酒女郎的服裝，怎料那個死胖子竟然要脅她，要不穿上，要不罷工。罷工便罷工這句話櫻說到嘴唇邊又生生吞回去，想起佐助的臉，她根本沒有辦法說出口呀。

        然後她問到井野時，那個胖子竟然說「那位陪酒的小姑娘嗎？臉孔和身材挺不錯的嘛！」笨腦子的人也想得到，他跟井野根本不是朋友，至少還未到熟悉的地步吧。櫻真想像不到情況還會糟糕到哪兒。

        櫻好端端的在吧檯那邊擦杯，又被人叫去捧食物給客人。好了，她走到沙發區放下飲品和花生，又突然被不知名的臭男人的手摟住她的腰。喂，她的工作沒有包括陪酒甚至到時鐘酒店開房上床！

        「不好意思，我不是陪酒女郎。」以櫻的聲線，那個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應該剛好聽到。但他並沒有放開手，反而道，「可愛的，妳的樣子生得這樣標緻，不做陪酒就浪費了。」

        嗨！這跟本就不是井野所說的酒吧，而是夜總會吧！待她走出這個鬼地方，她必定把她揪出來問話！不過現在她恐怕連走出去也成問題。

        「甚麼？櫻去了豬豬酒吧打工？」帶著半驚訝、半擔憂的口吻的佐助追問著井野，原本他撥電話到櫻家想為昨晚的事道歉，怎料跟她一起居住的井野竟然說櫻又出去工作了。怎麼這陣子她把時間都全放到工作上，而且好像不要命的一天三份工作？好死不死，現在都快過午夜了，還沒有回家………難不成，櫻出事了？

早前鳴人帶過他到那間豬豬酒吧，表面上是正正經經的酒吧，可是實際上卻是一所ｐｕｂ，躲在裡面的男人都是人面獸心的，都把陪酒的女郎送到酒店房裡去。總之櫻現在的處境危險極了！

佐助在電話低吼了一句，便急急忙忙出了門口，趕去豬豬酒吧。可是奇怪了，為甚麼他好像對櫻過份緊張？雖然這個情況下救人要緊，他不應該多想，但這個問題令他不得不在意。

是朋友都應該緊張對方吧，朋友有危險當然要捨命相救才夠義氣，況且櫻是女生，多加照顧也相當正常吧。那麼，昨晚的事呢？為甚麼他有股衝動擁她入懷？

為甚麼每當看見櫻，他會開心起來？

        為甚為他總是想調侃櫻一番？

        為甚麼他望見其他男生接近櫻，即使是買飯糰的男食客望櫻一眼，也會變得生氣？

        面對種種問題，佐助再找不到所謂的藉口。原來他對櫻的在意，已經等於他喜歡她。

        推開ｐｕｂ的木扇門，便目睹櫻被一個醉酒男人死纏著，衣領的頭兩顆鈕扣被扭開了，櫻拼命的推開他，但不見得有效，她的淚水也快跑出來了。

        佐助想也沒想，便揪起那個不知好歹的男人，擰著他的手臂，這令他頸上的青筋暴現。「你敢碰她的話，就扭斷你的手臂！」佐助沒有手下留情，未待他回話，便一腳踼開他，黑色的圓形桌子連帶倒在地上，玻璃杯破爛發出啪瀝啪瀝的聲響，全場的人嘩然，遇到打架場面大家也八卦一番。

        櫻不知道如何反應，瑟縮在一角。佐助對上了她的縹碧大眼，龐愛的一手摟著她，讓櫻靠在他的胸腔。那個想輕薄櫻的壞蛋爬起身，吹了一個口哨，他身後的保鏢立即冒出來。「給我上，這個男的居然敢打我。」

        大批人馬舉著長刀和木棍子，排列在佐助面前。如果硬拼下去的話，必定死無全屍吧，再說，櫻也會有危險。佐助緊緊牽著櫻的手，逃出了ｐｕｂ，來到寧靜的街道上，孱弱的街燈灑在佐助慍怒的臉上。

        他小心的替櫻重新扣好衣領的鈕釦，緊皺著的眉頭才一下子放鬆，但鷹般銳利的眼睛沒有放過櫻。

        現在的佐助好可怕……。櫻委屈的低下了頭，心裡想著，他該不會生氣了……？

        佐助無奈的嘆了口氣，雙手放在櫻窄小的肩膀上。「難道妳都沒有顧著自己的安全？知道一個女子這麼晚去工作很危險嗎？」又不想想自己身材會引人犯罪的話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眼睛裡寫滿了可憐和愧疚。「…………。」佐助搖搖頭，又嘆了口氣。「不要想那麼多了，以後就待我照顧妳吧。」

        「咦？」佐助這句話是甚麼意思？是朋友間的照顧，還是………情侶之間的？她的心砰砰的跳著，美麗的羽睫也在動著，面對佐助似是而非的說話，她的心情緊張萬分。

        「聽好了，我只說一遍。………我、好像喜歡妳了。」

        櫻脹紅了臉，連耳根也發紅了，面對佐助突如其來的告白，櫻挪著薄唇，緊張的斂下雙眼，然後小嘴很快的啄了一下佐助的唇。她小聲的回覆佐助：「我也好喜歡你呢，佐助。」

        櫻幸福的笑著，想不到佐助的告白就擺平了這個月所有的煩惱。她望著滿天的繁星，還有山上小小的神社，一定是神靈在眷屬她了，使他們從朋友的關係昇華到美麗的戀人關係。

06

        七月二十三日。

        他們的手緊緊牽在一起，感受著兩個人連接著的微妙關係，就像魔法師把他們契合成一個個體。蛋黃一樣顏色的日出徐徐升起，照射著這對情侶的臉。他們身處北海道的一間神社，風吹著叮噹的聲音十分悅耳，樹葉也唱出沙沙的歌聲。

        「佐助，你喜歡這份生日禮物嗎？」櫻送給佐助的禮物，是到北海道的機票，因為這裡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神社，雖然他們兒時嬉戲的東京的神社已經倒閉了，但在這裡，他們彷彿回到了以前歡樂的時光。

        「當然喜歡，因為我可有付錢的。」事實上，櫻酒吧侍應的工作沒有再做了，所以賺錢計劃也相應告吹了。機票的費用有一大半可是佐助付錢的，既然他和櫻也喜歡到北海道旅行，要他出錢也是很願意的，況且，他也得到美人歸了，付出多少也無所謂吧。

        佐助把可愛的女朋友收進眼底，細心的替櫻撩起髮絲勾到耳後，溺愛的在她耳邊喁喁細語。櫻也隨著他的意思，撤嬌的窩進他的懷裡。

        「我愛你。」

        「我也愛妳。」

        二人深情的擁吻，發誓以後也會好好牽著彼此的手。

        原來再好的朋友也可以成為戀人，只要是真心的愛著他/她，便沒有一絲問題。或者朋友和戀人只差一線，將來會怎樣改變就靠自己掌握了。

        「生日快樂呢，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