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就是我

圖：左 / 文：畢波1983


『那彷彿不是我的身體一般。』我說。

交錯的車水馬龍換過又換過這城市好幾百趟。

再一杯下肚、我想我可以從這一間大廈跳到對面的窗口。

我搖搖晃晃、杯中閃爍的金黃色液體早已不再純粹。

「但那不就是我們伸出手追求、卻總是撲空的深遂？」你也舉杯。

是的，但我有時候卻不這麼想。

『那彷彿像不是我的靈魂一般。』已經被賤價出售了。

再一次離開、我想我可以從這片領土逃到下一個國度。

隨手翻開薄書頁。

「但遠方沒有一個歇腳處，遍處沙漠荒蕪。」那本詩集如此描述。

無路可逃嗎？

雖然我不是大仲馬，但還是有做為人留下的一點點自尊。

體內有什麼東西燃燒起來了、那像是慾望、像是憤怒、但更像是...

一種錯愕。

我想起被背叛的那一瞬間、與其是感受不如說是受到震撼了。

『那彷彿不是我的血液一般。』應該讓血液沸騰的我、卻格外的平靜。

握緊、疼痛、握緊、疼痛.....

再一次擠壓、我想我可以流出更多又更多的不知名血珠。

「就讓無奈如水般、如血般流逝吧。」下一行詩如此安慰道

我遙遠的意識當中不存在一點正常的記憶容我觸摸。

「如果真的難過，就像海綿那樣。」你說。

我想我該乖乖閉上嘴巴、然後轉身離開。

『但那彷彿不是我的嘴巴一般。』於是那之後我沉默。

一個大叉叉。

再一次封膠、我想我可以停止吐出莫名的大量黑暗毒素。

那些對你們而言、不知為何可以拿來取笑的、我的無辜。

「吸飽了，把水擠出來...」於是淅瀝淅瀝、你的眼也淅瀝淅瀝....

那彷彿不是我的左手一般。

握緊、流出、疼痛、握緊、流出、疼痛....直到軟弱的心臟麻痺為止。

我的淚在流、我的血在流，我體內的一切液體化為悲傷排出。

然後所有人都會跟你說：「只要習慣.....」

「就好了。」你說。

然而我的心已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