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不累

到了這年紀
「相處不累」是最高原則
五年前還真「遇」上了
或是說「等」到了
十月，沒有夏季那般酷熱
工作也不像現在這麼難
我們去了一些地方
就算是踩雷
還是玩得開心

台灣曾經是故鄉
天知道那一年離開
就在澳洲落了根
兩邊都沒有歸屬感，妳說

好吧
努力讓妳有「家」的感覺，在台灣
至少，讓妳有家人的感覺
其實老家還在
只是難得回來一趟
像是做客

找了個理由在外過夜
母親叼叼唸唸
我們總是笑著說
又讓小妹揹鍋當代罪的羊了
年輕的時候三個人傻傻的結拜
小妹根本是讓妳拉來一起跳坑的
雖然一直覺得掉坑的是我自己

上一次送妳去機場
我沒有很強烈的失落感
妳卻耗了很長時間才習慣
打工前、下班後
一邊走路一邊講電話
放慢腳步，甚至停在公司前、巷子口
甜到沒有天理，卻又甜得理所當然

以為很快會相見
最多三年少則數月
沒想到…  疫情讓世界改變
若不是要辦台胞證
恐怕遙遙無期

這次回來台灣
妳說有事出門
媽也不多問了

我們那兒也沒去
妳在家追劇
哥照常上班
下了班和妳商量晚餐吃什麼
平淡的過日子

星期二
妳從香港進大陸
離開機場就失了音訊
平常兩岸新聞看的太多
一天比一天慌
深怕妳出了意外

菸，一支接著一支
除了等待，只能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