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隆打工記
拍攝地點/時間:在福隆打工的店家門口,
旁白:之前是雜貨店,難怪客人會來問些奇怪的東西,好比有沒有賣「沙拉油」、「飲料」……之類的。
距離上一次來到福隆,似乎是四、五年前的事了。
記得那時福隆也是人山人海兼熱到爆!
老實說,我的個性很不喜歡人擠人,尤其是像什麼一年一度的「貢竂海洋音樂季」,光想,我就能預料,人潮鐵定又是個「爆」字。
如果不是有賺錢的外快,加上免費的吃住,我壓根不打算去那湊一腳!
至於是什麼賺錢的外快,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去賣東西;不過,最少能讓我跳脫白天上課、晚上打工的規律生活,一切都好說。
因此當室友詢問我有沒有興趣賺外快時,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足可見我是「悶」了多久!?
所以一週打工五天的我,特別劃休六、日,打算去好好的跳脫一下。
本來想週五就下去,可是早下去也沒工可打,於是決定週五晚上原本的打工照上,隔天一早再殺去福隆。
週六才上火車沒多久,很幸運的就有位子坐,於是就一路的睡到福隆去。
其間欣賞了窗外的景色,已是我許久不見的田野風光,雖然此行目的是去打工,頓時心情還是忍不住的飛揚起來。
十點前我們就到了福隆,出站的人潮還真是多,難道為了玩,這些「少年仔」不惜起個大早?
出站不到一分鐘,我們就到了打工的「目的的」。
室友很熟練的放了東西,馬上開始幹活。
這時我才搞清楚,喔!原來是這麼一口事啊!
店家主要是賣草帽、海灘鞋、海灘褲,而我們的工作,就是招呼客人,兼叫賣!
話說叫賣這回事,我也不是沒做過,當時是在高職的園遊會,距今少說也十幾年,這對我而言,其實不陌生。
但難就難在,怎麼開口,眼見室友很順理成章的開始叫賣兼推銷,還搞不清楚該怎麼開始的我,頓時覺得自己站在哪都礙眼。
首先是不知該怎麼叫賣,再者是對產品價格的不熟悉,加上自己還無法放得開,因此一開始顯的有點無所適從。
但總不能這樣下去吧!?我可是來賺錢的!
於是嗓子一扯,把剛才聽到老闆娘和室友喊的,照本宣科一次!
第一次喊,當然覺得彆扭萬分,聲量也不夠大,但至少踏出了第一步,意思就是,臉都已經丟了,也不怕再丟幾次!
然後,一回生、二回熟……,漸漸的,我也研發出自己的一套叫賣術語──草帽、海灘褲、海灘鞋,裡面挑、裡面選!
這句話,光那兩天,我少說也重覆了一百次!
礙於記性不好,一開始草帽的價格比較多,害我老是記不住,一直要問老闆娘,問到我都覺得不好意思。
幸好老闆娘人很好,說不確定就問沒關係。
眼見時間漸漸的接近中午,在招呼客人方面,我也越來越上手,而人潮則是越來越多,太陽也越來越毒辣!
早已準備好的午餐「福隆便當」,實在是讓我熱到沒胃口,直想吃冰解個熱,於是老闆派出他們的女兒──一個八歲的妹妹,帶我去買冰。
也許是生長的環境,妹妹一點都不怕生,甚至有點自來熟;因為光從她招呼客人和叫賣的熟練程度,就能看出端倪。
所以光吃個冰,我和妹妹就很快的混熟了。
甚至意外的發現,妹妹和我都是屬雞,OMG!我和她相差「兩輪」吶……
接下來的時間,就在我不停的叫賣和招呼客人之間,緩緩的流逝。
說真的,客人的問題還真是百百種,對我這個不會瞎掰的人而言,應付的很吃力,好比草帽是用什麼材質做的?為什麼會比較貴?不過現學現賣,一句話差在材質,多數還是能蒙混過關!
甚至我還被一個男客人稱讚會推銷,著實是太抬舉我了。
其實那個男客人也只是要買一條毛巾,但只剩下粉紅、綠、黃,我以自己的眼光,建議他挑選黃色,畢竟男生用黃色也還OK,總比用粉紅、綠色來得好多了。沒想到,他反而說了句「好吧!算妳會推銷!」就決定拿黃色的。
另外一個收獲,是讓我小練了幾句英文!
反正只要看到是外國面孔,我的第一句就是:May I help you?
一般外國人聽到熟悉的語言,免不了會停下腳步進來晃晃,有的還會跟妳殺價喔!看來很「了」台灣的文化呢!
實在不得不說我們這家店的「實力堅強」!
因為光加我在內,就有三個會說英文的!
聽室友說,老闆娘的英文也是很溜;至於室友,由於是在澳洲認識,英文也有一定的程度。
看看!放眼別家店,可能要找一個能講英文的都很難,我們卻有三個!
不過,我也遇到一個問題,就是關於「殺價」!
像室友可能去年來打過工,所以對於「殺價」的底限,似乎很有一套見地,也很能跟客人有價有還。
至於我呢,從390殺到350,都得問一下老闆娘,沒辦法,我又不知道進價是多少,而且我又不是老闆娘,有的甚至還要殺到300,遇到這樣的客人,我只好去請示老闆娘。
總之,我的工作是負責招呼,讓客人挑到喜歡的,至於殺價的問題,就讓老闆娘去決定吧!
不過,據這兩天的觀察,媽媽級的一定會殺價,女生有一半會殺,至於男生,很少在殺的。
第一天約工作到晚上九點多,然後就跑去看煙火,但因為彩虹橋九點就關閉,人潮只能出不能進,因此無法到海灘區觀看,只好坐在對岸,遠遠的欣賞。
很久沒看煙火了,猶記得在澳洲,看了許多次的煙火,莫名的,才短短三分鐘的煙火秀,讓我想念起了澳洲,心中充斥著說不清的悸動。
說真的,一整天的叫賣下來,加上天氣熱,還真的滿累的,等到洗完澡上床睡覺,都已是十二點多的事了。
不過,晚上睡覺有「冷氣吹」!就感覺真幸福,儘管白天熱了一整天。
畢竟整個夏天,我可能只有這唯一一個晚上有冷氣伴我入眠!
隔天,約九點初醒來,硬是拖著一身的疲憊,硬爬起床。
雖然老闆娘前一天,沒明確的說上班時間,想說若人潮還不多,就讓我們多睡會,等人潮一多,再叫我們起床。
可是我轉念一想,若等老闆娘叫的話,人潮一多,不就表示沒空吃早餐!?
那可不行!早餐對我而言可是無比的重要!
所以我寧願早點起床,先把早餐吃下肚再說。
不過,聽說早餐店因為人潮太多,所以在音樂季這段期間「憩業」!足可見那人潮瘋狂的程度!
所以早餐是在7-11解決的。
吃飽了,也該幹活了!
有了昨天的磨練,今天顯得更上手,有時我還會主動詢問客人:要找什麼嗎?
而且開工沒多久,同款草帽就賣出三頂,著實覺得自己還滿厲害的^^!
(第二天已不怕丟臉的我,甚至三八到,在頭上跟妹妹一樣別上一朵花,顏色剛好搭配那天的衣服)
至於人潮的流量多寡,多數時候是跟著火車的班次,只要一看到車站不停湧出的人潮,就知道又一班火車到站了。
所以有的時候,顯得很忙,同時間會有不同的客人在詢問;有時甲客人才剛結完帳,下一秒就趕緊招呼乙客人。
不過,我應該是週六拼過頭,週日的下半天,人就已顯得疲累,甚至連叫賣的次數都少了很多。
這天,對「福隆便當」還是興趣缺缺,因為裡面都是肉,還有些我不喜歡的菜!所以午餐又獻給冰店,晚餐則是7-11的關東煮和涼麵。
之前和同事說我要去福隆打工,大伙就說,他們想去看「五月天」!
基本上,我對「五月天」既不瘋狂、也不痴迷,但若有機會去湊個熱鬧也不錯,反正福隆來都來了。
但考慮到散場後的人潮,和擠火車的「盛況」,我就有點不敢恭維;建議友人隔天一早再趕火車回去。
在討論過後,老闆說他隔天會回台北,可以一早載我們到松山火車站,還真是萬分的感謝他,因為我還可以省下車錢吶!
回程的計畫確定後,老闆也知道我們想去看「五月天」,還在七點多就趕我們下班,怕到時人潮管制,我們會進不去。
所以七點多,我們就緩緩的散步過去,但到了舞台區,幾乎都是人,沒有什麼讓我們席地而坐的空間,站了一會,好不容易擠到一小塊地,當場紙箱一鋪,屁股就坐了下來,因為這時才八點初,等五月天開唱壓軸的九點,還有一個小時呢!
等啊等的,過了九點約十分,五月天才出現,有些人可能為了趕車,陸續的離開。
因此我們就由舞台的最後面,一路移動到舞台的中間。
然後,我終於能稍稍明白,何以五月天會如此紅的原因。
第一,他們現場帶動氣氛的功力。
第二,歌詞的字裡行間,道出了每個人心底深處的心聲。
前後五月天約唱了一個多小時,期間有慢歌也有快歌,跳到後面都快累死了。
十點多在五月天退場後,緊接著是閉幕的煙火秀!
這次煙火是直接散爆在頭頂上,著實覺得更震撼和美麗。
終於,二○一二年的貢竂海洋音樂季,正式結束,人潮當然往同個方向移動。
這時店家為了把存貨出清,許多小吃都開始大降價。
我和友人各買了支十元的叭噗。
沒想到,這支叭噗,卻變成難得一見的「沙中之冰」!
看看那人潮走過的痕跡,即使在夜晚,也能看到一整片的「沙塵迷漫」!
有個友人還怕的用手來擋,我則是很「青菜」,反正誰不是「垃圾吃垃圾大(台)」的?
真的不得不埋怨一下那條橋,因為我們光等著過彩虹橋,足足就等了有二十分鐘之久,友人還開玩笑的說:不定用游的還甲近(台)!
我答:對呀,但是我不會游(台)!
看看那等著過橋的人潮,開個玩笑,不覺得大家感覺在排隊等著過「奈何橋」嗎?
好不容易十一點初回到店裡,老闆和老闆娘正忙著把東西移進去,我們也趕緊上前幫忙,畢竟大家一起收比較快。
晚上輪流洗澡,等到在床上躺平,已是凌晨一點,隔天要六點起床,唉!
賴床到六點二十,忽地驚醒,趕緊叫醒友人,大伙急忙洗個臉,連衣服都懶得換,沒十分鐘,就坐上老闆的車前往台北。
上車前,老闆娘給了工資,原先說好是一天一千,包吃住。
沒想到最後給了二千五,還附送紀念品:每人可挑一雙海灘鞋,但我不缺,便選了價值一百五的海灘褲。
然後回程又省了七、八十塊的車資,算算這兩天,還真是有賺又有得玩!
而且老闆和老闆娘人都很好,又認識個活潑好動的小妹妹,讓我的心也頓時變得像個小孩子。
多麼的值回票價啊!
雖然回到台北後,剛上完早上的英文課,便趕緊找周公去下棋,晚上還得打工,但一切還是值得的!
唯一可惜的是,始終沒機會去碰一下福隆的海水,不過,以後反正有的是機會,只要別在音樂季來,一切就好說!
再會啦!二○一二的貢竂海洋音樂季,謝謝你讓我有個不同的打工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