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師】─一雙眼睛ˇ兩人光景(to小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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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狀態：正常。完成度：５０％….」一群穿著白色醫師袍的大人圍著手術台，手術台上什麼都不缺，四周佈滿了各式儀器，有的甚至沒有安全合格標章。淒厲的掙扎聲硬生生的被打斷，大人們強行把小孩扣上手術台，從儀器中拉出許多小管子插入小孩全身上下。
〝人體改造〞，只有這個詞可以形容眼前的景象，殘忍、血濺、不人道這些壞的形容詞都無法用於這個實驗，因為這根本不是人的生活，更何況是小孩子？看著角落被拷上鍊子、害怕顫抖的孩子，大人沒有絲毫的憐惜，對他們來說，實驗比什麼都重要。



「小潔！妳在哪？」ㄧ個身著女僕裝的女傭叫喚著，聲音帶了點焦急，這房子可不能亂竄，要知道這黑手黨的房子藏有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哼！我才不讓妳找到勒….」小小的身影迅速的躲藏到另一邊隱沒在角落。好不容易甩掉女傭的潔靠著牆，胸腔上下起伏著恢復呼吸，不料才向後一靠就失去平衡往後摔，牆上的暗門一個翻轉又關了起來，角落只剩下風在吹。
「好痛喔…..設暗門也不鎖好…..」潔站了起來，四周的漆黑使她看不見道路，她扶著牆小心的走下去，不一會兒ㄧ道光從另一邊的牆壁照來，她高興的跑了過去，看到的是令人扼腕的ㄧ幕，滿地的鮮血深紅的笑著，沒有實驗者的駐守，只有一群被拷鍊在牆邊的小孩和還被綁在手術台上改造的男孩。
「這是…..？」令潔驚訝的不只眼前的景象，這是黑手黨高階幹員的屋子沒錯吧？人體改造應該是禁術才對吧？那個幹員到底想做什麼？
童貞的潔沒有想那麼多，她只想救和她同年紀的陌生朋友，她環視四周找到她要的東西，瘦弱的身體吃力的抬著有可能比自己重很多的斧頭，舉手一揮砸上了正在運作的儀器，第二揮斬斷了手術台上的輸管，然後再砍斷了束縛住其他孩子行動的鐵鍊。
「我們快出去吧！」放下斧頭，潔拉起其中一個孩子朝門外走去，甫一跨出門，身邊的男孩腳一軟倒臥在地喘息著，她趕緊把男孩拉回實驗室，缺氧的情況如同沒這回事般消失。
「怎麼回事啊？」潔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孩，又看看實驗室門口，希望能看出些什麼，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是紅外線。」悅耳的聲音傳來，轉過頭，發出聲音的是一個右眼綁著繃帶的男孩，他走到門前把手伸了出去說：「我們這些實驗品身體都被植入了晶片，除了紅外線解除外，只要ㄧ出去就會發生剛剛那種情況。」他把手伸了回來，短短的一秒紅外線閃了一下，在手上造成了輕度的灼傷。
「阿柿！你沒事吧？」原本被鎖在手術台上的男孩跳了下來朝潔身邊的男孩問。
「沒事。」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這給你們」潔摸了摸口袋拿出了許多星星型棒棒糖遞給他們，「這樣我們就是朋友了吧？我們明天在一起玩吧，我ㄧ定會救你們出去的。我叫時辰　潔，你們呢？」
「六道骸、城島犬、柿本千種。」離潔最近的男孩先指了指右眼綁繃帶的男孩，再指向從手術台上跳下來的男孩，最後點著自己。
「那我們就是朋友囉！」
小小的相遇、短短的熟悉，往後的幾天潔都偷偷溜進實驗室，而大人們也剛好不在，還帶了不同的東西，從小支的棒棒糖到大大的包子，一天又一天。
但世界上沒有一切的美好，紙不可能包住火、秘密不可能永遠隱瞞，就在那一天，潔依照每天的慣例帶著東西來到實驗室，走過暗門通道的她沒有敏銳的觀察力可以感覺到有人跟在後面，一步步的引她掉入陷阱。
「我又帶東西來了！」她把竹籃子拿了起來向大家打招呼，突然一隻手伸了出來抓住了她。
「潔！」
「原來有隻可愛的小老鼠溜進來啦？也難怪其他孩子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好。」她認得他，他是常來要求她父親同意什麼的那個叔叔。
「博士，她該怎麼辦？」有長眼睛的都認的出來，被抓住的女孩正是現任首領的女兒，如今被她看到這些非法實驗，難保她不會洩露出去。
「放開我！我要和父親講你們欺負我和我的朋友！」揮動著竹籃子，潔威脅著眼前的大人們，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改變了原本可以避開的殺身之禍。
「實驗數據應該還缺一個人吧？」了解了抓住潔的博士的話中之意，發問的人抱走潔把她押扣在手術台上。
「放開我啦～」
「插管！」
「阿阿阿阿阿阿！！！～～～～」
「潔！」
紅色的血不斷的向外擴散，猶如蝗蟲過境般侵蝕著地板，潔坐在血泊中茫然著，倒下的大人背後走出一位男孩，一隻手伸向她，蓋過她的眼睛。


『忘了吧，與我們的相遇……』



「首領，里包恩先生來了。」敲了敲門後侍者向房內的人稟告等待指示。
「讓他進來吧。還有，我家族已和彭哥列家族合併，不准再叫我首領！」待里包恩進房後，房內的女子在關門前叮嚀著侍者。房內很寬敞，甚至可以擺上一台平台式鋼琴，鋼琴前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嬰兒大小的黑衣孩子，讓女子坐上椅子後嬰兒跳上鋼琴與其平視。
「潔，妳可以不用那麼在意稱呼，畢竟失去家族對每個人都有著很大的衝擊。」
「但他們總得適應….」
艾斯托拉涅歐家族在十年前被發現私下研究人體改造，受各黑手黨家族追殺，首領也因此賠上了性命，但事後經過調查，並沒有在首領辦公室中發現任何研究數據，這場人體改造風波也隨著各家族首領的加壓消失在艾斯托拉涅歐家族滅族的那天。
「妳還是想不起來嗎？」
「嗯…..」
滅族過後三天，艾斯托拉涅歐的遺族在地下實驗室被發現，一個躺在血泊中卻沒被垮下的石塊砸傷的女孩，她被彭哥列第九代首領收留保護。她是唯一知曉那年風波真相的人，儘管她還是一個５歲小孩，但是她卻在醒來後發現，那天的記憶…..她什麼也想不起來。
「和我到日本去吧，我們需要妳。」
「好的。」



也許是為報答恩情、也可能另有原因，她總是拒絕不了彭哥列的任何要求。三天後她就要和里包恩到日本去了。
「有刺客！」樓下傳來護衛的叫喊。
「刺客？」潔走向陽台，不料，有人擋住了她的去路，那人全身受著傷倒在地上，卻不失防備心，她一步步靠近他，「你….是來刺殺誰的嗎？」他並沒有帶武器，說是刺客應該是誤會。
「不是。」
「那就好…..你受傷了，我幫你治療！快進來」小心的確認對方真的沒有敵意後，男子在潔的欃扶下走進後者房間內。潔走出陽台確定沒人發現後關上窗門走到男子面前，她蹲下身將手浮在傷口上方，一個咒文環繞的圓在她手邊轉動，接著是傷口的復原。
時間輪迴，正是潔的先天能力，也是許多首領想得到的一大助力，相襯於治療用的小時間回歸，大型的暫停與倒退反而有著衝擊性的毀滅，不論是在軍事作戰上或醫療復活上。使用者也會因為操縱大時空轉移而付出對等的代價，是生是死沒有人知道。
「好了！這給你。」結束了治療，潔從口袋掏出星型棒棒糖，「你應該是逃獄吧？你腳上的拷鍊出賣了你。」她把手放上鐵鍊，它的時間快速推移，一下子就因為過氧化而碎裂。見男子沒有回答，應該是默認了，「它會保佑你逃跑成功的。」
男子一把抓了棒棒糖跑了出去，在他心中有一個影子和剛剛幫他療傷的女子重疊了。


『…..我叫時辰　潔，你們呢？』



「怎麼會走散了呢…..」遇上刺客的三天，潔便和里包恩來到了日本，卻沒想到竟然和他們走散了。她走進一座荒廢的遊樂園，希望能遇到人問路。
「有人嗎？」一路上潔喊叫著，卻都沒有人回應，依她路痴的程度，一定會再迷路一次，與其迷失在那小巷弄中，不如冀望有人會待在這荒廢的遊樂園。
「有～沒～有～人在阿？」走到最裡面的劇院，潔探頭看了一下，這是她回家的最後希望。一支三叉戟停在潔探出的半顆頭前，就差那一公分的距離…..眼睛就要瞎了，「哇！」她向後跌了一步。
「咦？」及時停住的男子愣了一下。
「阿，你是上次的…..刺客。」無視潔的辨認，男子走回原本所站的窗邊一句話也沒有說，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那個…..」問個名字比較有禮貌吧，總不能一直喂喂喂的叫或是叫刺客先生，潔才起了個頭就被進來的兩個人打斷了。
「骸先生…..咦？她是誰？是彭哥列派來的嗎？」犬裝上豹的牙齒朝潔衝去。
「哇…..等、等一下啦！」潔下意識用手護著頭，環繞在手邊的時間瞬間停止，犬的攻擊停在半空靜止。
「犬！」千種拿起溜溜球警戒著。
「那個….我沒有惡意！我只是….只是….」潔低下頭紅著臉，對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感到丟臉：「…只是想要張地圖….」
「噗….」站在窗邊的骸忍不住笑了出來。
「蛤？！」千種的溜溜球也掉了下來
「嘿….嘿嘿，你們好，我叫時辰　潔。」總算有時間自我介紹了，潔搔了搔頭解除對犬的時間靜止。
「犬、千種，你們送她回去吧，順便處理一下下一個目標。」骸坐回沙發，沒有打算要回應潔的自我介紹。
「喂，你叫什麼名字？」被半拉出去的潔在完全出去前朝骸問著。
「等時間到了妳自然就會知道。」只怕那個時間永遠不會到來。
「那你們叫什麼？不會又不能說了吧？」對於骸神秘的回答潔並沒有放在心上，她轉頭問向她的路標兩人。
「城島犬、眼鏡仔。」犬先指了自己，再指向千種。他對這女生有印象，應該說是印象太深刻了，那個溫柔的小女孩。
「柿本千種。」一拳揮飛叫他眼鏡仔的犬，千種和犬有著相同的記憶。他們都明白骸那段話的意思，也許不是那麼久以前開始，“六道骸”三個字是一場惡夢的鑰匙。
「犬跟千種阿….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嗎？總覺得你們感情不錯。」
「嗯….算是吧，可是有好像不是。」犬搔了搔頭。
「很奇怪的回答，算了。到了！謝謝你們送我回來。」潔走進門牌為“澤田”的住宅朝犬和千種鞠躬道謝，「阿，對了！我們是不是有見過面？你們的名字我好像有印象？」聽到潔的話，犬和千種震了一下。
「….我想應該沒有。」千種推了一下滑落鼻尖的眼鏡。
「喔！那可能是我記錯了…..」潔拿出里包恩給的備用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我們一定在哪見過….，「頭好痛…..」捂著發疼的頭走上二樓的不知名房間，趴上床。



另一頭，早已回到黑曜樂園的犬和千種收到骸的命令正和彭哥列家族的人糾纏。
「時辰　潔….」坐在室內館的骸仰著頭靠在沙發上。記憶刪的真乾淨。這是他的選擇、也是為她好，但為什麼在她認不出他時，有一股酸楚竄上心頭？他把手伸入口袋拿出了從上次他被她救了之後一直沒吃的棒棒糖。她的家族滅族之後他便不再觸碰甜食，因為不管怎麼吃都是苦的，像是那天她害怕的神情一樣讓他苦澀。
「是你！」彭哥列第十代首領朝他走了過來。



『忘了吧，與我們的相遇…..』模糊的印象中有著一位滿身是血的男孩看不清長相，他朝她伸出一隻手，而她沒有反抗，就這樣睡去。
『吾主時辰　潔，吾的能力足以達成時空回歸，讓您回到過去。您是否要以代價作為交換？』夢中的景象迅速崩裂，男孩的身影消失變成了充滿時間的時空之道。ㄧ個輕飄的聲音傳進潔腦海裡，站在時空之道上的她下意識的轉頭卻什麼也沒看到。
「妳是說剛剛的那些是跟我失去的記憶有關？」儘管沒看到人潔也知道是誰在和她交談，能直接腦入侵和她交談、而且又待在時空之道的大概只有一人了，那就是和她簽定時間契約的“時間女神”。
『是的！其餘的吾不能在透露，這有反時間之流的規定。您考慮的如何？』時間女神現出身影朝潔伸出手，意示代價的交換。
「嗯….」潔把手緩緩伸出，她想知道那天的經過。但她卻在把手放上時間女神之手的前一刻收了回來，「還是不要好了！」她相信那男孩會消除她記憶是有原因的，而且….她內心其實很害怕知道那天的真相。
時間女神收回伸出的向外揮了一下，時空之道和她一倂消失。當潔再度睜開眼睛時四周白茫茫一片，她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妳醒啦？」
「里包恩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她看了看旁邊的病床，那是彭哥列第十代首領？怎麼受傷了？
「妳昏睡了兩天。阿綱是在救家族成員時受重傷住進來的；而妳是碧洋琪發現妳叫也叫不醒才送來的。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沒事！」潔沒有說明那天在黑曜樂園的事。



時間往前推至潔進入昏睡狀態和女神交談。
那時黑曜樂園正上演著一場激戰，阿綱和六道骸的交手，最後由六道骸落敗，他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六道骸，你應該認識吧？艾斯托拉涅歐唯一的遺族…..」里包恩站在骸身旁小聲的說，「你聽得懂我的意思吧？彭哥列將來會需要你。」
這一段激戰是里包恩沒有告訴潔的，因為他知道她還不到知道的時候。



混亂之後的日子平靜如未漾起水波的水，增加了潔之後的澤田家又更加熱鬧了。但在最令人安心時總是讓危險有機可趁；來到日本的巴吉爾身負重任，以把彭哥列戒指安全交至第十代首領手中。卻在日本街上受到有心人士追殺，也因此遇上正在逛街的阿綱一行人，戒指爭奪戰被拉開了序幕。
「潔，霧之守護者交給妳了。」里包恩遞給潔一張小紙條，寫著霧之守護者的所在地。
「潔要當霧之守護者的家庭教師？！」阿綱驚訝著，又為潔擔心，「真的沒問題嗎？」
「嗯！我想一點小事我應該可以應付，而且霧之守護者應該是自己人吧？」潔輾轉的點出阿綱對自家人不信任的缺點。
「我知道了。」



「黑曜樂園？不就是上次那個地方嗎？」很了解潔路痴程度的里包恩畫了一張非常詳細的地圖，讓某個大路痴很快的找到了上次來過的地方。和那天一樣空無一人，寂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她加快腳步走到之前的劇院。
「有人在嗎？」
「好久不見。」



守護者們各自的修鍊期，修練的成果都在爭奪戰上展現，儘管輸了幾場也大有進步。
「給我蹲好不准偷懶！」潔用棍子敲了敲犬的頭，他是唯一一個在剛剛的對戰中掉入陷阱的人，正在接受扛椅子半蹲的處罰。幾天前潔來到這擔任彭哥列霧之守護者的家庭教師，原本訓練對象只有骸，但骸不能出現太久所以改成了髑髏。而犬和千種一開始也是閒閒沒事，但從犬不小心把潔送給他的棒棒糖踩碎後也開始接受特訓。據潔所說，看到東西而閃避不及而踩下去是作戰中的弱點，不馬上改掉不行。
「我去買飲料回來。髑髏！看好犬喔。」潔抓起地圖走了出去。
「是！」



走在路上人煙稀少，天色都暗了大概也沒人想出門。潔走進超商隨手拿了幾罐飲料，表面若無其事的她其實心裡很擔心。今天是雨戒的爭奪戰，她從擔任霧之守護者的家教後就沒有多時間去看比賽，她想知道現在的比數是不是會給骸壓力。
「吁…..吁…..」潔靠在牆邊，這些不斷特訓的日子她一直使用能力。時間禁術的使用需要代價，她連續用了幾十天，現在正是副作用的開始。她靠在並盛中學的圍牆邊瞇起眼睛失去了意識，一個人影撿起了從潔手中塑膠帶滾出的鋁罐飲料。



『吾主…..吾必須提醒您，任何的時間異動都需要以代價交換，這些天的異動已達上限，如果您堅持繼續調動，往後的代價不會只有精神力。』強行把潔的精神力抽空，讓她進入睡眠狀態的時間女神在前者的夢世界裡與她交談。
「嗯…..那要幾天才能繼續使用？霧戒的爭奪戰快到了….」
『２０天後才能恢復。不過吾大略看了一下您的訓練狀況，偷偷使用應該是沒問題的。』時間女神摸了摸潔的頭俏皮的眨了眨眼，『記得別用的太過火。』
「嗯！謝謝。」
『您要不要先清醒一會兒？剛才您好像正在路上行走。』時間女神提醒了潔非常重要的事。
「啊！對吼！那麻煩妳了。」



「怎麼會去那麼久…..該不會又迷路了吧？」潔出去買飲料，一買就是三十分鐘，犬的十五分鐘半蹲都罰完了她還沒回來。不會真的迷路了吧？她出去前明明有記得帶地圖阿？
『怎麼了？』坐在一旁的髑髏收到骸傳來的疑問。
「潔大姐她出去三十分鐘還沒回來….。」
『…..和我交換吧。』髑髏的四周冒出了霧，其身形逐漸抽高，骨架也明顯變寬。



「有沒有人在啊？」潔和時間女神談好，十分鐘內處理好所有的事然後恢復睡眠狀態調適精神力，可是…..她醒來後並沒有在原來的牆邊，而是在一間辦公室，而裡面根本不見人影，到底是誰救了她？她走出辦公室，想試圖找到救她的善心人士，並叫其好事做到底，送她回黑曜樂園。
「只剩五分鐘了….到底有沒有人啊？！」潔在走廊上大叫，她的十分鐘大限就要到了耶，走廊上怎麼連一隻貓都沒有。
「妳很吵…..」一個男聲從潔身後傳來。
「咦？」她快速的轉過身，一個綁著風紀臂章的少年走了過來，「啊！我記得你是雲戒的雲雀恭彌！」
「…..拿去！」有些受不了潔的吵雜的雲雀扔給前者一瓶飲料，和她遺落的便利商店袋。
「運動飲料？」潔偏頭想了一下，之後又恍然大悟的說：「啊！謝謝。」病人需要電解質。
「哼！」雲雀越過潔準備離去。
「喂，等等！」猛然想起十分鐘大限只剩３０秒，潔拉住雲雀不管三七二十一劈頭就說：「不好意思，請你送我回黑曜樂園！這是地圖。」把東西塞給對方後，潔馬上又失去了意識，幸好雲雀反射性的抱住，不然臉就著地了。無言的雲雀揹起潔邁步依照地圖上的路線走。



「你們兩個去那找，五分鐘後回來會合。」骸指揮著犬和千種在十字路口分散找人，潔失蹤之事讓他莫名的焦急。他向前跑了幾步馬上撞見揹著潔的雲雀，「把她交給我。」
「不要。」雲雀甩出拐子，衝突一觸即發。



「咦？」潔的意識靠在時間之流休息著，突然一陣晃動震的她暈頭轉向。是外面出了什麼事嗎？她想出去看一下情況，但時間女神說她必須休息，「不管了！」
潔閉上眼又再度張開時，拐子掠過眼前：「哇！」接著是左右搖晃，晃得她搞不清天南地北，她終於受不了大叫：「停！」雲雀和骸搶著潔的動作定格，而好不容易搞清楚狀況的潔踉蹌了一步。糟了！在不自覺的情形下又發動了時間靜止。
「完了、完了。」潔趕緊解除時間靜止，像是這樣就可以沒有人知道她破壞了時間守則。
「喂，該回去了。」骸收起武器要拉起潔的手，卻揮了個空。
「咦？！」潔看著自己的手一點一點的越來越透明，接著眼前一片漆黑。
「潔！」
那個呼喚的聲音是多麼的熟悉，是不是曾經在哪裡聽過？
『吾主，時空的沙漏已混亂，吾必須封鎖您的意識。而您的軀體正因混亂穿越至十年後的世界，您放心，不會有事的。』



在沙漏修復前，潔沉睡了好幾十天，像睡美人中的公主一樣不受外界打擾，直到時空步上了正式軌道，她逐漸睜開眼睛，有些矇矓。
「她醒了。」一個陌生的女音似乎在和旁人交談：「真不可思議，她竟然可以連續好幾天不進食。」
「她留在這看著。我認得這女的，那人的寶貝，他會因為她自毀他的計畫。我出去一下。」男音逐漸遠去。潔不懂她爲什麼無法看清，似乎是時空對時間守護者的影響，她決定不再去想，放空意識。須臾，外頭一陣晃動，好像是她的身體被移動了一般，她想掙扎，身體卻無法和想法同步進行，還得再休息一下。
「…..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這聲音…..有點熟悉，卻好像多了點什麼？潔靜靜的聆聽外頭的談話，直到屬於惡夢的三個字被說出。
「六道骸。」
那一瞬間，深鎖的記憶同時衝擊潔的腦裡，一點一滴的重新上演：
『六道骸、城島犬、柿本千種。』記憶中的三個人比現在的樣子多了點稚氣。她終於想起為什麼第一次在黑曜遇見時會覺得似曾相識，而他們的回答又是多麼的不對勁，『…..我想應該沒有。』
『等時間到了妳自然就會知道。』有一個人曾這麼對她說，帶著點隱言和酸楚，明明相識卻要裝得不認識，然後一切從空白開始。他怎麼可以這麼傻…..小時候的那些惡夢，他全自己一個人承擔。那隻伸向她的手是如此的溫暖，但也是那麼的悲傷，『忘了吧，與我們的相遇…..』
「骸！」潔的眼睛恢復焦距，她看到的是流著血的骸，是十年後的骸。她想往前去，卻被一股力量拉住。
「別讓她礙事，蔚佳。」背對著潔的白蘭向拉住前者的蔚佳說。
「骸，你這個笨蛋！如果你一輩子都想隱瞞我，是不是我一輩子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潔努力的甩著手想掙脫，蔚佳卻抓得更緊，「放開我！」
白蘭冷淡的瞥了一眼蔚佳這邊的紛爭，沒有一絲一毫的念頭想理會，他轉頭看回受著重傷的骸，「我對沒有彭哥列戒指的你毫無興趣，乾脆就讓你嚐嚐真正的死亡吧！永別了！」
「不可以！」潔為了掙脫束縛調動了靜止術，蔚佳的手邊閃著靜止的倒數。她跑向骸將其抱住，想爲他擋下攻擊。
「潔！快離開。」看著死抓著自己的潔，骸慌了手腳，他不能讓她死，這樣他之前所做的都白費了。
「女神，帶我們離開這裡…..」骸聽到潔後半段的嘀咕，他疑惑著她說話的對象是誰，但他沒有多去猜測，因為白蘭的攻擊已近在眼前。
「快啊！」潔聲嘶力竭的大喊著。在攻擊落下的同時，兩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見，只剩下斑斑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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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補續:那之後....----------------------




「骸？你在哪？」潔閉著雙眼坐在草地上叫喚著把她放在這就失蹤的人，她有些焦急，深怕他又出了什麼意外。
「我在這。」骸從後頭的樹叢走了出來。
「別亂跑，我會擔心的。」潔拉起骸的手，她始終沒有睜開雙眼。骸看著潔，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他想起那一天…..
『骸！』潔抱著在白蘭的攻擊落下時使盡力氣保護她的骸，後者深閉著雙眼沒有回應，她搖了搖他，又不敢太大力的晃動，他身上的傷口已不是小型時間回歸可以治癒的，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能，『骸，快睜開眼睛阿…...』她流著淚苦求著。
『潔….對不起…..』骸撐開雙眼看著爲他流淚的潔。
『我不會再怪你的，求求你不要死…..』像是脫了線的木偶，潔無力的求著骸，她不想失去他，那比忘記他更痛苦。
『吾主….』時間女神現身在潔面前，她爲她移動時的猶豫害了她的主人懺悔，『並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女神不忍看潔傷心欲絕，她是她遇過最不強求什麼的主人，她想幫她。
『什麼方法？』潔追問著，卻見女神撇嘴不說，一副不忍心的樣子，『我知道了，是代價對吧？我什麼都給妳。』
女神見主人如此堅定，也不再多說什麼，『吾主….您有一雙美麗的湛藍雙眸…..』她撇過臉不忍正視潔。
『不要自責，我知道代價並不是妳能決定的，而且這是我的選擇。謝謝妳，時間女神。』潔閉上雙眼，這一閉便是永遠。女神把一隻手放上潔的眼睛上方，另一隻手放在骸胸前，耀眼的光芒籠罩，骸的時間正在後退，不久後結束了儀式。
「……骸？骸？」潔叫了叫恍神的骸，後者的手還放在她的頭上停著，「生氣了？」她怯怯的問，怕骸氣她剛才怪他亂跑害她擔心。
「沒有。只是想起以前的事。」骸在潔身邊坐了下來，「太陽出來了。」
「很漂亮嗎？」看不見的潔只能聽著骸的描述。
「很漂亮…..」
一雙眼睛一段生命，這樣算划算吧？他曾問過她，會不會後悔…..
『潔，我不值得妳這麼做…..』
『才不呢！我要你永遠陪我，當我的眼睛，以後你能看到的我也能看到，一雙眼睛、兩人份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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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番外(和白天使藍翅膀主角合演)--------------





潔靠著僅存的聽力扶著牆走到了街上，好不容易骸放她ㄧ個人，出門去了，她當然要把握機會偷偷出去買禮物材料，畢竟聖誕節要到了。可是她在十字路口遇上了困難─不知道是紅燈還是綠燈…..這不管怎麼聽都聽不出來了吧？只能憑身旁人群移動的感覺了，才跨出一步，身後的大叫：「喂！還沒綠燈。」後衣領被人拎了起來。
「咦？」果然，一輛車駛過潔面前颳起一陣風，「痾…..謝謝。」她朝那人道了謝，心中卻有些迷惑，這聲音好像在哪聽過？
「時辰　潔？」那人認出了她，儘管沒有以前的那雙眼睛，「妳的眼睛怎麼了？」
那聲音越聽越熟悉，直到那人的末句語落，她才想起他就是害骸受傷的罪魁禍首，「白蘭？！」她提高了防備心。
「放心吧！我不打不平等的對戰。」白蘭打出不戰的招牌，意示著不與失去一雙眼睛的潔發生糾紛。
「既然這樣，幫我ㄧ個忙。我要去那家文具店，扶我去一下。」潔憑記憶指向文具店。一綠燈，白蘭扶著她過馬路到文具店。她想起那天抓住她的那個女生，便問了白蘭：「那天那個女生…..嗯…..是叫蔚佳嗎？她是你女朋友吧？不送她禮物嗎？」
「妳可以再問多一點試試。」白蘭笑得很恐怖，連看不見的潔都感覺到一股不准她問下去的壓迫。他撇過臉小聲的說：「我想送她手套。」要不是因為潔失去眼睛而聽力變得敏銳，她才聽不見他的嘀咕。
「呵呵…..我敎你怎麼織吧。」潔被白蘭的情緒逗笑了。


之後的每天，潔和白蘭都瞞著自家人偷溜出去準備禮物，但兩人的舉動越鬼祟，就越容易引起骸和蔚佳的猜疑。兩人決定善加利用骸和蔚佳的跟蹤，將人帶出去外頭來個驚喜。
「他們跟上來了！」潔和白蘭並肩走在路上，讓後頭跟蹤的兩人步入他們的計畫。
「前面右轉進巷子後用跑的到巷子另一邊的小公園。」白蘭把他勘察好的路線簡單的說了一遍。兩人竄進巷子快速的跑到另一邊躲了起來，而跟蹤的兩人見他們走進巷子，也加快腳步跟了上去，然後同時被聲音嚇愣。
「聖誕快樂，骸！／蔚佳！」潔和白蘭跳了出來，同時說出祝福的話和遞出禮物。愣了一下的跟蹤二人組分別打開禮物，骸拿到的是圍巾，而蔚佳是手套。
「傻瓜！／笨蛋！走了啦！」骸和蔚佳意外的有默契，同時拉走了自家蠢蛋。潔和白蘭回頭看了一下對方，互相比了勝利的手勢，雖然潔看不見，但她就是感覺的到白蘭和她相同的動作，是白蘭動了什麼手腳吧？


那之後……
「傻瓜！」骸把潔拉近自己，把她送給他的圍巾圍在兩人的脖子上。
「嘻嘻！」潔幸福的笑了笑。


而白蘭方面…..
「笨蛋！」蔚佳用戴上手套的手握住白蘭的手。
「呵！」白蘭抬頭看向天空。


兩對情侶、四個人，在聖誕節過後將會更幸福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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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言:

別懷疑,這篇的確是生日賀文,是給可愛地小潔小妹妹,

其實最後有些祝福的話,

由於已經印成賀文本送至他手上了,

所以我就不在打上電腦了。

有些感動....

因為第一次有人收了某玥的賀文還回了感謝信...(哭)



Ｑ:為什麼會有聖誕番外?

Ａ:因為某玥拖文拖了半年,絕得有點不好意思,所以多增了篇聖誕賀文以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