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士子經古神道遇雪登武當山金殿
嶺南士子經古神道遇雪登武當山金殿 輝覺
大嶽崇,亘古巒嶠勢巃嵷。丹江淼,滄茫水域猶縹緲。無雙勝景啟鴻蒙,一柱擎天聳碧空。鄂渝陝豫交界,眾僊曩昔顯神通。澄心定意,重規合沓。雲濤飄飄,風沙颯颯。玄天上帝踏龜蛇,非眞武不足當之。尹喜隱居青羊澗,呂嵒度化自吟詩。雨珠雷火煉金殿,霜侵足底雪霑衣。 噫籲!聚太和山靈氣擅修行,臞儒棲絕嵿。三十六巖䖏士多,七十二峰朝大頂。道教宗師張守清,築兩神道成路徑。恢宏觀闕紫霄宮,丹牆翠瓦望玲瓏。問君乘興與誰同,老將行止托蒼穹。何以緬懷逍遙物外陶醉其中,天地同儔使人高山仰止游歷樂無窮。
此詩收錄成為《文圩集》歌行其十八
盧山髙 沈周 [明]
廬山髙,髙乎哉!
鬱然二百五十里之盤踞,岌乎二千三百丈之巃嵷。
謂即敷淺原。培嶁何敢爭其雄?
西來天塹濯其足,雲霞旦夕吞吐乎其胸。
囘崖遝嶂鬼手擘,澗道千丈開鴻蒙。
瀑流淙淙瀉不極,雷霆殷地聞者耳欲聾。
時有落葉於其間,直下彭蠡流霜紅。
金膏水碧不可覓,石林幽黑號綠熊。
其陽諸峰五老人,或疑緯星之精墜自空。
陳夫子,今仲弓,卋家廬之下,有元厥祖遷江東。
尚知廬靈有默契,不遠千里鐘於公。
公亦西望懷故都,便欲往依五老巢雲松。
昔聞紫陽祀六老,不妨添公相與成七翁。
我常遊公門,仰公彌髙廬。
不崇丘園肥遁七十,著作白髮如秋蓬。
文能合墳詩合雅。自得樂地於其中。
榮名利祿雲過眼,上不作書自薦,下不公相通。
公乎!浩蕩在物表,黃鵠髙舉凌天風。
廬山髙 韋散木 [現代]
廬山髙,髙出青天背巨鰲。彭蠡闊,千里秋飆起蘋末。片雲載我上匡廬,僊班來會如琴湖。五老逸興發高咏,爲我指點錦繡圖。秋明花徑,煙盈林壑。其楓融融,其松落落。牯嶺詩客步侵尋,昂藏眉目對遙岑。倚劒斜照含鄱外,如削不盡芙蓉金。詩韵瀑流齊倒瀉,使我豁開慷慨心。鳴呼,我家賃居京東之蝸廬,三環之斗室。上欲欠伸屋打頭,下僅盤桓地容膝。半生逼仄行復歌,一氣已磨詩殆窒。我昔畏縮悲未央,我今廬頂立蒼茫。長歌招魂南斗旁,松塔鳴禽應囘腸。安得胸中有此吞吐彭蠡之豪,髙天厚土爲我髙築詩標如此廬山髙。
點評:師古能化,自出機杼,以雄壯之氣運筆,韵轉則意轉,意轉則勢轉,流轉無滯,更七言雜以三四言等,想像之大膽,跌宕起伏而富於變化,以鳴呼分斷而論,前者寫廬山俱太白之逸氣,後者由廬山引己之况,塊壘欲吐不能不快,不能不淋漓,用語則以文為主,入張問陶氣格,船山亦是學太白者,如其題王叔畦畫亥白熊過海圖詩末二句:使彼海若愕然驚拜腰如弓,知我人卋未始無英雄。明有畫家沈周,其廬山髙亦以遒勁渾厚之氣寫之,古人云髙山仰止,故借廬山之氣格為其師祝壽。予以為畫法詩法無別,其興寄境界亦無別,殊途同歸而已矣。然則此類詩不好作,其易流於粗率淺直,非發情御筆有所興寄則不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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