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從去年9/29母親中風到現在，已經足足一年了。這一年來，說真的，很辛苦。從大家各自有理由或藉口無法幫忙的、無法支援的，到現在，總算暫時取到一個恐怖的平衡。這一年裡，母親也從原本右半部暫時無法行動自如，到現在自暴自棄的右半部真的無法行動...原本還可以說話，卻也因為自身暴躁的性格，可能又引起一次的小中風，已經無法表達自己的任何意思...最慘的是，她是頭腦清醒的，我想，這是更讓她難過及動不動就生氣的原因之ㄧ。


這一年裡，我也跟往昔的朋友們斷了連絡，越見沉默。害怕那種被賣了還幫數錢的窘境，我開始逃離人群。對誰都是淡淡的，對誰都抱著一番戒心...甚至，偶爾會想像，也許，當初告訴我所有實情的那位朋友，是否也是屬於背叛我的人之ㄧ呢? 其實，追究這些也沒用了，是吧!


我常想起，以前母親還健康的時候，休假日我總會開著車子帶著她到處走走、吃吃，這樣，她就已經很高興了。不過，她最大的快樂，還是全家人回來陪她吃頓飯，那時的她，從眼神裡就可以看出偌大的喜悅總是不經意的流淌出來。

現在，我上班不在家的時候，就剩語言不大通的外勞跟完全無法言語的她作伴。有時，總是會心生愧疚，但是有時，也會很生氣，因為，她真的很不乖、常常不聽話，不是這不吃、那不吃，要不然就是夜裡不睡覺，哀哀叫的吵的所有人都甭睡。


我不知道，母親的這場病到啥時會是個盡頭，不想復健跟運動的她會不會好轉一點。有時，真的很累很累，很想好好大睡或大醉一場，但是，卻也總是不放心她而作罷。我很想、很想，再帶著她去到處逛逛、吃吃喝喝，順道批評路人的穿著，再聊聊東家西家的長短...我還沒帶她去新竹見見那位曾經對我很好的朋友呢，雖然，我與她已經沒有往來了...


想做的事情很多，遺憾的事也真不少，總是因為一些記憶裡的味道，去想起了一些回憶。譬如，現在我辦公室門外的桂香...希望母親能好轉一些，我真想帶著她去她一直想去的日本玩，看看東京、看看京都、看看與她小時候記憶裡的日本的味道，是不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