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4-25 02:34:05uni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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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身著防彈背心的森探長和馬提斯默默的走在通往旅社一樓大堂的梯間。寂靜中唯一的聲響是兩人均勻的呼吸和軟底便鞋踏在梯及上往下走的微響。

站在抵達通往大堂的梯間門道後,兩人不約而同的站在門後調勻著緊張的情緒。朝身後手按垂直掛靠在胸前的M4A1縮短版攻擊步槍槍柄的馬提斯看了看,再摸了摸自己腰間已鬆開了的槍套保險扣,森探長瞄了眼腕錶,是時候了。「Are we good?」眼盯著可看到門另一邊大堂方向的安全窗,森探長問。

「Lock ‘n' Load。」馬提斯低聲的回應。

「Then let’s Rock ‘n' Roll。」森探長當先推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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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已接到通知的旅社大堂內早已空無一人。朝森探長和馬提斯點了點頭,代爾低聲的朝隨身的微型對話機問:「你們現在的方位?」得到回答後代爾說:「洛米奧距離抵達這裡還有三分鐘。他女婿是四分鐘。負責跟蹤洛米奧的會讓他轉進停車場後繼續朝前開到他沒法看到的距離,他們會等洛米奧的女婿也進了停車場後再轉回來包圍倉庫。另一組會繼第一組包圍停車場後把倉庫的後門用車堵死。看到這裡門外那處矮樹叢嗎?我先到那裡看著,一但看到洛米奧和他女婿進了倉庫後我就示意你們出來一起進入倉庫。」說完後代爾閃出了旅社的大門,朝他剛指出的矮樹叢貓著腰跑了過去。

「他說的倒輕鬆,我就說這種臨時安排的行動最怕的就是大家不知道彼此的位置,一個疏忽就有傷到自己人的問題。」馬提斯看著代爾的背影說。

「對。但是起碼我們是在倉庫的這一邊過去,希望街上的街燈可以讓他們有充足的時間看到我們的位置和避彈衣上的標記。」這時同樣緊張等待著的森探長邊說邊在眼角的餘光中看到一個留著墨西哥傳統鬍子,穿著件應該是墨西哥足球聯會隊衣的男人不知在大堂哪個角落走了出來。哪冒出來的冒失鬼,準是準備下班的旅館服務員或是深夜睡不著的旅客。代爾不是應該跟旅館溝通過的了嗎?沒及深想,森探長朝來人說:「先生,我們正在進行工作,請先回房間一下,不會阻礙太久的。」

「Sí lo siento。」留鬍子的西裔男人聽了後又看了看森探長和馬提斯身上防彈背心上醒目的國家通緝刑警的字樣和兩人手中的槍械,做了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一轉身消失了在大堂的轉角處。

馬提斯笑著說:「還是我們手裡的傢伙比那些聯調局的有說服力。嘿,他們來了。」

森探長順著馬提斯示意的方向看往對街方向的倉庫,本來昏暗的倉庫停車場被一道強光正照的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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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多功能車疾停在倉庫的正門外。從車裡出來的老人同樣疾行著走到倉庫正門然後開門走了進去。不到一分鐘,另一輛同樣顏色的多功能車緊挨著第一輛也停在了倉庫正門前。這次車裡出來的人明顯比第一個年輕的男人也走進了倉庫。兩分鐘後倉庫後門的街上出現了四輛慢駛著,熄了車燈,不同型號的轎車。四輛車靜靜的駛進倉庫後門的停車場後一道身影從其中一輛車裡走出來後用手勢引導著另一輛車倒車緊貼著倉庫的後門停了下來。

森探長的耳機傳來代爾的指令:「Go。」

推開旅館大門,涼風習習,森探長和馬提斯一先一後,疾步的朝對街的倉庫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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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蔽在矮樹叢間的代爾滿意的看著自己的聯調局組員魚貫的由車裡出來後開始包圍倉庫,再轉頭看著那兩個國家刑警步出旅館大門後正急步跨過馬路走向倉庫的停車場。這時本來已關上的旅館大門卻再次被從裡面推開。瘋了嗎?旅館裡還有自己的人?不是通通擔任著包圍倉庫和準備進入搜查的準備工作嗎?不然又會是誰?

更不可想像的事情緊接著發生了:身穿寬鬆足球球衣出來的兩人在寬身的球衣裡掏起了令人生畏的,每個對槍械稍有認識都認得出來的MAC-10微型衝鋒槍。兩人以幾乎相同的純熟姿勢把槍對準了他們正前方剛踏進馬路,毫無察覺的兩個國家通緝刑警。

馬路中央的兩個身影在後方密集的彈雨中斜挨著倒下,周遭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混亂,來得太突然了,代爾聽到有人在遙遠的地方發出噬心的怒吼:「GUN!」,然後就是來自自己手裡所持的Sig MPX以全自動的射擊傳回來的抖動,第一個彈夾打光後被純熟的換上第二個後又再繼續朝穿球衣的兩人回以壓制性的環射,一直到槍膛傳來空扣的擊撞。黑暗中的槍聲讓自己的聽覺失去了一切的作用,代爾沒法確知自己是否擊中了目標,他只看到對方在倒下前槍嘴朝天上漫無目的發射的火光。

「Stand Down!Repeat!Stand Down!」然後,代爾認出那是來自自己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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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有人突然大喊的呼叫,剛和馬提斯小跑著在馬路中央的森探長不明所以的回頭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傳進視野的是在自己後方亮起了一閃一閃,急迫的耀眼閃亮,是器械射擊才發出的閃亮,不是普通槍械,而是在全自動操作下攻擊力強大槍械才有的恐怖閃亮。隨著閃亮隨之而至的是彈頭撕裂空氣所發出的嘶吼。恐懼略過的一刻森探長的後背被幾乎同時所至的重擊擊倒;左肩無情的撞倒在冰冷的水泥路面,手上的對講機脫手滾落在一旁,左膝緊跟著左額的皮膚組織被路面的碎石深蝕磨損。以手肘支撐著握槍的右手艱難的往後看,旅社大門前的兩個身影被來自代爾所在的矮樹叢和在倉庫周圍響起的激烈槍聲下逐一被格倒。保存著不讓自己喪失意志,森探長勉強扭頭往自己的右方看,冰冷的路面上只有遠處停在路邊的汽車和從倉庫方面向自己慢慢靠攏的一群雙手持槍保持隨時攻擊的聯調局探員和當地的便衣警察。馬提斯呢!怎麼不在!森探長在心裡閃過不祥的預感,預感一閃而過,他這時才記起馬提斯是走在自己的左邊。揮去把不祥的感覺,森探長吃力的扭頭看往自己的左面,哈!馬提斯不是好好的嗎?自己的雙眼跟近在咫尺,跟自己同樣倒臥在馬路上馬提斯的雙眼直視著。「嗨,拍檔,沒事吧?」笑了笑,森探長提起因撞力而酸軟無力的左手推了推他的拍檔。

「嗨,嗨,嗨!嗨!」臉上本來充滿的笑意轉化爲停頓,僵硬。森探長著手處的對方完全沒有反應!有的只是失去生命光彩的空洞雙眼。「No!Jesus…不會的!」鬆去手上的一切,慢慢的跪坐在自己拍擋的身旁,森探長擦著額邊混雜了的血和汗,仔細的俯身看著剛才還跟自己一起同生的拍擋。「就沒法共死嗎?好拍檔。」低吟著,奪走拍檔生命的是馬提斯後腦連接錐骨上紅的發黑的兩個血洞。

The Black in the Blue

Just got a front row seat to a real life show

Gotta open my eyes,

don’t wait until too late to feel the show

Now I gotta start the long good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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