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誰家85之雪祭33：昭昭出塞吟∮

∮花落誰家85之雪祭33：昭昭出塞吟∮

　　怎麼樣，老婆的手指頭甜不甜？現在那上頭有隱形戒指了呢！我的手指頭上有你的，你的手指頭上呢，有我的！有創意吧？我微笑：確實有創意，不愧是大導演！雪嘆道：可是我的腦海裡，還縈繞在你剛剛清唱的那首三點五十分曲子裡！我突然發現，會從老公口中唱出來的歌，都是有很深的感情與體會！從之前的Hey Jude到這曲都是，因為你都唱得好順口，連詞也都記得好清楚！就像我們練琴那樣，練到爐火純青時，根本沒在看譜，都是跟著旋律自然直接的反射動作！我覺得夕陽以往靜靜地默默地想念黃昏，也是想念到爐火純青的境界，難怪是互為羽翼的伯牙子期！只是夕陽真的沉悶太久了，都已年近四十了！我知道你與世無爭的個性，但是好老婆跟你說的每句話，都是沒有距離的語言，發自我的內心深處！如果是顆真正的寶石，任何泥沙都掩蓋不了它的光芒！說起來，我們也認識兩年多了。之前兩年前上海那四夜，夕陽不小心在音樂裡洩漏他的光與熱，我和冰冰都有發現！而這只有我們這兩個上海音樂學院的知音心知肚明！之前冰冰與你相處比較多，而我都是靜靜地在一旁觀察，她瞭解得比較多比較深，因為好哥哥疼好妹妹，好妹妹問啥，好哥哥疼妹妹都會直接回答。但現在，經過半年前你喝醉的那一夜，以及今晚，我瞭解得比冰冰還多還深了！我對你的很多疑惑都解開了，所以我才那般耳提面命地叮嚀。老實說，今晚我比半年前還要傷心難過，因為此刻離別的身份不同，離別的感受也不同。我從不服人，唯獨你例外，但我實在看不慣一個聰明人自暴自棄的模樣，可是仔細推敲來龍去脈，你的現實環境與處境，人事物確實是太糟糕了，也非一般人可以面對處理得過來的，你身邊連一個發自內心愛你，為你著想的人都已沒有了，居然都早早謝世了！除了，你的三個知音以外，那樣讓我非常擔心你！所以我才要一直激勵你！

　　好老婆對你說過的每句話，每一句都是真的！你這匹野馬確實已經累很久了，早就彈盡糧絕很久了！能走到現在確實已屬不易，已早已失去奔馳的野性，所以你失去很多很多的自信！我曾想過，現在的你，都那樣吸引我，那麼早年黃昏還在時的夕陽呢？我常常在想這個問題，到底當時的你是怎樣的人？充滿鬥志與自信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模樣？後來，我也想過，你的鬥志與自信在這二十年來，你身邊發生的事，應該也消耗不少，大傷元氣！但居然還會以酒詩歌音樂會，吸引我和冰冰的目光，也是十分神奇！

　　這個我可以解釋給你聽，妳剛剛在懷裡發表演說，挺好的！雪，路都是有里程的，沒有過去的經歷，就無法造就現在的模樣。如果黃昏還在，這世上哪有什麼酒詩歌與酒詩人的存在，這樣妳可以瞭解嗎？生命其實就像一條河的姿態，有時蜿蜒，有時曲曲折折，有時又是筆直的，每個時段呈現的樣貌都不同！每個人都會去尋找讓自己舒適的狀態，那時我和黃昏整天在火車上逗嘴，然後彼此比賽，也一起去玩，那時的樣子就是我們最舒適的狀態，所以，我們一直保持那種樣貌！如果那時的夕陽出現，是吸引不了你和冰冰的！因為氣味不同，不會有氣味相投的態樣！而且，我也不可能出現在妳們的面前！每條道路，每個方向都有他的寓意。就像一條河那樣，在某段突然轉彎了，就往那個方向流洩與發展！所以，後來因為窩在音樂裡舒適，所以就窩在那裡面！以前呢，與黃昏鬥智比賽舒適，就自然一直比賽下去！也沒有什麼是比較好，或比較不好，好與不好都是相對比較出來的結果，還要看對照組是什麼？拿什麼作比較！許多事情，無所求與有所求差異很大，可決定與無法決定也是差異很大，還有時間因素！當太多無法決定的事接踵而至，還能思考什麼可以決定的？可以自我決定的空間就變得越來越小，因為事情總要有人處理與面對，但時間卻是固定的！其實不是我不想奔馳，而是我根本就沒有什麼自己時間供自己盡情奔馳！說句不好聽的，卻很實在的話，任何人來當我父親與家人，隨便當可以當得比他們好！因為我讓他們無需為我擔心什麼事，他們只需要出張嘴巴即可。他們總覺得這兒沒有作好，那兒沒有作好，但忘記一件事，永遠忘記那件事，我的時間是固定的，這世上每個人的時間都是固定的！當我把經濟開銷與生活的瑣事搞定之後，卻問我，怎麼功課沒弄好？我的家人每個人都那樣問！我當時真是無語問蒼天，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家人？是不是我還不夠有三頭六臂！但是反面思考，他們也造就激發我許多看不見的潛能，也讓我同時深刻體會到關心的真諦。感同身受不是隨便說說即可，設身處地更是一種奢侈的期望！這也是，妳和冰冰讓我感動之處！因為妳們與我沒有血緣關係，但竟已為我著想那麼深了！

　　雪驚訝道：我確實思考得不夠全面，掬手可得與努力爭取，天壤之別的差異，我忘了無糧之馬的悲哀，以及時間的因素！確實，時間他很公平，每個人都一樣，但是每個人要面對的確實差異很大！我要向好老公致歉，因為，其實你並不是自暴自棄，而是你的時間被責任義務綁得很牢，我聽冰冰提過，你母親剛過世那一年，你過的日子，我都忘了那時你已是轉速無限快無限痛苦的陀螺了！雪，不過我答應妳的，我都會排除萬難地去作，我可不想讓妳恨我一世！因為，已經十多年了，從未有人問我缺什麼？而是不斷告訴我提醒我，我該付出什麼？雪甜笑道：果然，能讓我服氣的，只有好老公，我說不過你！不過，你說的都是事實！但為了你那句話，不想讓我恨你一世這句，你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就值得我深深吻好老公一回！而且，似乎剩沒多少時間可以撒嬌！我要向老天爺抗議！時間他跑得那麼快！

　　我長嘆道：是呀，時間跑得很快，都快沒時間了！這次比以前更詭異，之前遇到冰冰已經夠詭異了，才相處五天，就已經說了那麼多，那麼深的話！與好老婆相處才一夜，還沒有距離地對話，居然時間又快到了！然後。飯店還有個被罕見疾病糾纏一世的女作家等著，等著我實現她得之不易的旅行夢，還是在九月九日晚上九點認識的，也是很詭異！我有時搞不懂老天爺在玩什麼把戲，怎麼把劇本這麼編？把我搞得很亂！但幸好還有神奇的雪知音隱形戒指安慰！其實。今天我實在捨不得離開上海，因為我似乎與妳的話都還沒說夠！但我又同時想著，要回去準備賽馬了，履行對妳的承諾！雪嘆道：確實詭異，也只有你這樣詭異的人，可以讓我心服口服！好老婆與好老公可以相處的時間，剩下一個多小時而已！時間是沒有感情的，也沒有什麼有情無情之分，只有人心作祟，現實還是得面對！

　　好老婆過來，這一個多小時，老公都抱著妳聽音樂，既然時間要跑就讓它跑！咱們夫妻倆也在音樂裡奔馳，跟它比賽浪漫好了！雪笑道：我老公就是棒！我送妳一首曲子，還是1968年生的呢，咱們靜靜聽！這曲與隱形戒指很搭！

A Time For Us -  1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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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甜笑道：這曲子來得正是時候！至少，咱們的時光都無比浪漫，沒有虛度！因為有好老公的酒腦在！老公開始聽鋼琴曲，是準備進杭州城了！我微笑：妳是知音，什麼都知道！雪嘆道：每次老公提到百老匯的老歌，我的心底就透亮起來，因為兩年前上海第一夜那曲Someone Like You那曲，就是你鋒芒初露的起點。我後來研究歌詞，那曲就是你與我和冰冰為友，開始心與心對話的開始。雪，我跟妳說，這曲子是西城故事音樂劇裡的曲子，也是以前我來不及給妳和冰冰唱的曲子，現在這曲子卻成為今夜最佳的註解。耳朵過來，老公有話對妳說：

　　像這樣優雅的旋律弧線在空中，筆的歷史成了一條蜿蜒的河，在那條河裡，雪的影子穿梭其間，成了柳岸的酒約，偶爾歡聚一堂，又成了一朵過渡之花！而我在這麼夜黑之中飄遠至另一個寧靜，耳邊的旋律格外清晰，像一條這麼漫長的河，努力地維持優雅，河所穿越的風景成為另一種歷史，是啊，漫長的確是個天成的考驗，然而對於河本身來說，真正的考驗與歡喜不是過渡，而是與心底不謝的約定，一同入海！

　　當一切都不再感覺遙遠之際，感慨在的滾滾奔騰之中，曾經是個置身於汪洋的人，曾經在人海之中聽著清泉，一條在白晝裡沉睡，在夜底航行的河，除了一條河聽見自己之外，還有誰來聽見夜的心聲？妳愛上一條流向遠方的河，站在他的入海處，呼喚他的心且同舟共濟！回溯所有曾經，分享所有未來的寄託！

　　故事，偶爾像一張精選曲目，故事內容已然底定，無法再生任何嶄新的年輪，然而心動卻飄揚瀰漫在每一個感動之處！雖然已經無法細數記憶的盤旋，然而，我們在旋律中瀟灑地輕唱，卻因此再一次舒展了所有曼妙，曲曲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