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2020年返鄉記四年一度的豬腳pk大賽

想一想，人妻的身分也好多年。

明明已經有10歲的孩子，但很多時候，我還是缺乏「媽媽感」。

性格隨興又有些少根筋的我，在很有想法的女兒面前，充其量就是大她27歲的人類。

已經當班上中等生好些年的大女兒蓁蓁，五年級下學期，進步不少，

可以自己早起上學力拼班上最早到，

也可以自己複習念書，所有的一切都讓媽媽安心。

或許就這是所謂的出運吧！？

這回五下期中考試總算有幾科成績來到九字頭。

瞧她開心的拿出考卷要我簽名，我虧她說，又不是全部考90分以上，

有甚麼好開心的。

姊姊不干示弱地回應我，說不定我到他們班上考試，成績也輸學霸。

是阿，說不定每個要求孩子考高分的爸媽，都輸自己的孩子。

那麼憑甚麼要要求孩子考高分？

既然孩子可以自己讀，我就不再過問太多了。

孩子追求自己的成長，我追求我的成長，

身為媽媽的我，也有好多事情要學著更好好進步。

 除了血緣的羈絆外，親子關係還是舒舒服服的好。

四月底蓁蓁考完試，便讓兩個娃兒跟著阿姨先回雲林提前過母親節了。

我選擇了一個休假跟人相反的行業，多年來都是弟弟妹妹再配合我。

51勞動節過後，小妹周六帶著兩個娃兒回雲林。

趁這個假期結束後，我跟先生周一再趕回去，在一口氣來個大團圓。

2020年的四月是閏月，按照習俗要準備豬腳麵線為父母親賀壽。

想來我結婚資歷也有12年，印象中送過幾回，其中一回為求省事，改包紅包。

這回送豬腳麵線，意義不同，妹子的身分由李家女兒變成曾家媳婦，

這是她第一次參與買豬腳麵線的習俗，電商時代，一指可達，

豬腳麵線就從台灣某個商家跟著物流，流到我家。

原先我打算親自操刀滷豬腳，誠意100分。

不過先生聽到我的真心真意，卻是滿臉顧慮，

最後決定為了岳父岳母著想，親自下廚。

想來慚愧，這些年跟在先生旁邊，飲食被照顧得太好。

做菜的機會反而少了，任何技藝只要長時間不碰就會生疏。

我看著豬腳先經過熱油炸過，接著再跟三星蔥、蒜仁、辣椒一起滷製

加入1250CC的可口可樂，味道真香，令人垂涎。

滷上兩三個鐘頭，力求外皮彈，裡頭Q彈。裏頭軟嫩，

入口要肥而不膩，滷好時，我央求先讓我嘗嘗一塊。

搖晃軟嫩的豬腳，阿，真是好吃。

一碗白飯，一塊豬腳，一些滷汁，我便能明白當人是何等的幸福！

娘家路，幸福奔波。

早上五點起床，搭乘UBER到北車，趕著早晨的自強，

吃完一頓午飯，就要趕往二林處理夫家的私事。

回鄉的路，不大方便，住在交通發達的北部，我們兩個很習慣沒有車子的生活。

只是回娘家，往往都是一波三折的旅途。

好在，弟弟開車來車站載我，一年一年的過去，

看著老弟開車的背影，我弟真是不賴。現在有房有車了，

就缺了一個牽手走入禮堂的伴。

印象中的叛逆少年，現在是竹科新貴了，

那時候不愛念書的他，讓老爸曾經暗地裡留下不少擔心的眼淚，

結果人生的路途往往不是人可以預料的，現在反而是家裡頭經濟最讓人安心的。

小時候發生過的插曲，有時候想起來像一場夢境，

仔細想想，我跟我的家人還真不親，過往的回憶真實嗎？

我的記憶真的可靠嗎？那時候的他，跟現在的他判若兩人。

那麼，那時候的我，跟現在的我，是不是也差距很大呢？

從斗六車站輾轉回鄉，路途約30分鐘，沿路的風景很熟悉，

總是會經過綠色隧道，會經過一大排的青芒果樹，

會看到摩天輪屹立在蓊鬱山林中的一端。

越來越往山裡靠近，就代表家快到了。

可惜回家的路依舊是擺上路障。

壞了一年還是兩年，一切好像都沒有改變。

人口凋零的山頭，大家已經習慣了不方便。

習慣了，外地人進來山裡活動的機會更好。

這座山彷彿拒絕外人踏入，只留給當地的農村。

繞過路障，繼續前進。

偏鄉很多時候都是要學會忍耐，忍耐生活的不便，忍耐著貧脊。

於是年輕人繼續出走，山越來越安靜。

一下車，整座山倒是塞滿了兩個孩子的鬥嘴聲，難怪媽媽喜歡兩個孫女回來。

兩個孩子一回來，人味就濃了。

回到家已經快11點，我跟先生倆，當真趕回來吃飯的，

以往一年回來一次，彌足珍貴，我總想賣弄先生的廚藝。

婉言拜託先生掌廚，好讓老媽輕鬆，

但一年一年的過去，先生也累了，

爾後回家女兒、女婿可以坐著等吃飯就好，

說是如此，其實我更愛往廚房鑽，當個小幫手。

廚房是女人閒話家常的好地方，即便聊天的內容一如往常。

盡是媽媽與姑嫂妯娌應對的趣談。

每年我們家的重頭戲就是真好家炸雞，這回換成了氣炸鍋表現

{原先阿母在電話中聊到想要氣炸鍋，沒想到禮物送到時，又被爸念了一頓。}

今年很特別，照理應該是我跟妹妹一人各自準備一份豬腳。

未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爸爸也去斗六買豬腳，

回家幾次，老爸也從沒特地買到豬腳，這回起心動念是因為老弟前幾回曾說想吃，

意外變成豬腳PK大賽，

原本桌上會有老爸老媽的筍絲滷豬腳，先生準備的可樂豬腳，

以及妹妹網路訂購的千千豬腳

我開玩笑的跟手足說：中午就是吃個豬腳全餐，瞧他們驚的花容失色。

不過事有變故，三隻豬腳的PK夭折。

沒想到妹妹定的千千豬腳，不是送到家裡，是送到梅山的便利商店。

我們回到家了，妹妹的豬腳還沒到貨，還在梅山的便利商店裡，

接到電話，知道豬腳到門市了，還得騎著機車往返梅山，千辛萬苦地取貨。

梅山離住家往返約20分鐘，說遠不遠，習慣了，反而珍惜小城裡的便利。

我們也不以為意，先吃了起來。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餐桌杯盤狼藉。

我們已經吃快完了，妹子還沒回來，開始讓老媽心急。

打了幾通電話過去，都沒人接應，更添慌亂了。

等待眾人都吃飽喝足了，準備出門找妹子時，妹妹才悠悠的騎著機車回來。

原來車子老了，剎車失靈，騎到山路差點摔車，於是豬腳先擱著沒拿，

先牽去機車行，一來一往，回家就遲了。

我看著妹妹拎回來的豬腳，

豬腳包裝得很精美，的確是送禮好看，缺點是冷凍。

加上眾人飽到天靈蓋，這場PK自然無望。

吃飽喝足後，我們移駕到客廳，弟弟請假一天，預計兩點回新竹。

我想了想大家趕快拍照吧。

以往家中的男人不愛拍照，但這次說甚麼也要拍一張。

這可是四年一度的豬腳PK呀。

畢竟是過母親節，老弟孝心特地跑去斗六買個大蛋糕。

在我們家買蛋糕是很大的難題，歷年送的禮物，十之八九都會被嫌棄

往年送的電視被老爸嫌太大，衣服不好穿，褲子太擠，月餅太貴。

即便如此，我們還是樂此不疲。

或許我們都想征服老爸吧，希望能聽到傲嬌的他說聲讚美的話。

可惜今年老弟專程跑去蛋糕店買的蛋糕依舊沒有得到好評。

{繼美心月餅之後，又再度被嫌....}

老爸說50元的蛋糕就很好吃了，幹嘛花錢買800元的呢？

再接著又說，現在錢很難賺，不可以這樣花。

我們四個孩子，已經很習慣被爸爸的洗臉。

或許老爸想訓練我們擁有好脾氣，可以唾面自乾的修養。

因為太習慣，所以也沒覺得甚麼！？

或許爸爸在吃味吧，比起父親節，我們更花心思在母親節身上。

或許爸爸太習慣煩惱孩子的經濟了，

即便我們已經是成年人，他還是習慣近乎刻苦的節儉。

但不管如何，吃完兩大鍋的豬腳，再吃蛋糕真的是折騰腸胃。

下次四年一度的豬腳PK，我看大家要商量商量，改個方式安排，

力求爸媽開心，心意有到。